宁氏呵呵笑了两声：“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她不答应，你来告诉我，我亲自去。”宁氏这样说，那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曾氏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让阮玉珠看到阮玉翡。

    不过，曾氏也不会任由阮玉珠打探。这依旧要阮玉珠自己想法子。

    虽然并不是自己的婆婆，但宁氏名义上是向嵘的大伯母，身份上又是国公夫人、向氏一族宗妇。阮玉珠还真得听宁氏吩咐。

    这么想了想，阮玉珠就点头应承了：“那我去试试。如果不中用，夫人别怪我。”

    宁氏似乎是满意了：“我知道你。你不中用，这族里还有几个是中用的。”这在宁氏就是很不错的赞誉了。

    阮玉珠又稍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周氏送了阮玉珠离开，重新回到宁氏的身边。宁氏还坐在榻上，似乎是琢磨什么难解的问题。

    见周氏回来了，宁氏先问她：“嵘儿媳妇走了？她可跟你说了什么没有？你看她是真心地答应了肯去，还是当着我的面敷衍？”

    “……玉珠那丫头哪敢敷衍婆婆！我看她是极愿意听婆婆的吩咐，就是担心大嫂子那边难缠，她那妹子的性子也确实不好。”

    宁氏看了周氏一眼：“你不用为她说好话。她对我……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但周氏说阮玉珠是会往安定侯府去的，宁氏却是相信了。

    “婆婆在担心什么？”周氏见宁氏难得如此，就又小心地询问。

    宁氏左右看了看，屋子里服侍的人就都垂头退了出去。

    “我在想……咱们那位侯爷夫人对待华珍珍……是不是有点太过……”后面的话，宁氏竟没有说出口。

    曾氏太过抬举华珍珍。他们这样的人家，抬举外来的女孩的事倒也不是没有。但曾氏做的却是有些过了。

    曾氏其实并不是个热情、心软的女人。

    另外就是……今天因为曾氏说到什么四角俱全的话，那分明是讽刺她只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过继了出去。她自然反击，就说到了女儿、华珍珍这个话题。

    曾氏当时似乎吓了一大跳呢。

    这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曾氏在心虚什么？在害怕什么？

    即便是宁氏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吧。

    一点点怀疑的苗头，深知此事重大，而且毕竟还没有什么实据，宁氏宁愿相信这是她多心了。但是……

    宁氏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她什么都没跟周氏说，只安排了几件家事给周氏就让周氏忙去了。打发走了周氏，宁氏略一思索，就叫了身边最心腹的一个管事进来，如此这般的询问了一番。

    “……发生了火灾，没什么人活下来。她那老父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宁氏之前对华珍珍的事情并没有上心，听到这里，不由得越发的心惊。 “竟然有这样的事。不过，雁过留痕，你去细心地给我查访，……那姑娘的生辰……，去找到她那老父。”

    吩咐了一番， 宁氏又严厉地嘱咐：“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得了消息，也只回来告诉我。”

    那心腹却是惯常办这些事的，因此干脆利落地领命。

    “希望我是多心。”等管事走了，宁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如果不是她多心，顺着那条思路下去，那几乎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却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对此，宁氏是十分了解的。

    如果那样，可就真麻烦了。 那就不是曾氏一个人的人，也不是安定侯府一府的事。

    “要不要跟国公爷说说呢。”有那么一刻，宁氏竟然有些没主意起来。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她还只是怀疑，当然不能告诉给襄国公知道。

    一切还要等查访到确实的消息再说。

    “不知道阮玉珠能打探出什么来？”即便阮玉珠能打探出什么来，会全都告诉给自己知道吗。

    但愿我没看错她。

    宁氏想。

    ……

    阮玉珠从襄国公府回来，只在三省斋坐了片刻，就吩咐李嬷嬷准备东西。

    “姑娘这是……真要过去看二姑娘？”李嬷嬷迟疑。“二姑娘疯魔的性子，不管不顾的，她现在只怕又嫉恨姑娘的深了，姑娘见了她，就怕她对姑娘不利。”

    杜鹃也在旁边劝阮玉珠：“虽然是国公夫人吩咐的。 可有姑爷给姑娘撑腰，姑娘不想去，大可不去。”

    去看阮玉翡，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本也不是为了讨好谁。”她甚至不是为了宁氏的吩咐，“二姑娘原来是只疯虎，现在也被拔了牙齿。别说她不敢伤我，就是她想，她也没那个本事了。”

    曾氏连番出错，宁氏只怕已经起了疑心。她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让向家的人知道曾氏的秘密，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单单为了这个，她都得去看看阮玉翡。

    而且这件事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