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不客气了。虽然向嵘对人一向如此，可面前这个毕竟是堂堂国公府的夫人，也是他亲生的母亲啊。

    阮玉珠几乎要抬手捂脸。她都有些不忍去看宁氏的脸色了。

    宁氏的反应却很镇定，而且似乎并不因为向嵘这样的举动而吃惊或者生气。

    其实向嵘这样还算客气了。如果换一个人，只怕向嵘说的就是把观音像留下了。

    宁氏瞪了向嵘几眼。

    向嵘丝毫不肯退缩。

    宁氏又冷哼了一声。向嵘这才退开了。随后，宁氏就快步地走了。虽然她面上似乎依旧从容淡定，但一开始的步伐却些微不稳。

    周氏忙快步跟了出去，也来不及跟阮玉珠再说什么。阮玉珠更是来不及送宁氏。

    “……你想跟国公夫人要什么？你怎么那么对她？她肯定生气了。”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阮玉珠就跟向嵘说。

    向嵘云淡风轻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东西不说本身价值连城，用的好了，就有莫大之功，也解了他们的烦恼。这功劳不小，当然不能白给她。你别当她真做不出食言而肥的事。”

    至于宁氏生气的事……

    “她从来不跟自己为难。阿珠，你不用担心。”

    阮玉珠还能说什么，只能又笑又叹。向嵘还真会气宁氏。而宁氏还当真拿向嵘没法子。

    这母子两个虽然看着疏远，但对彼此的了解却是很深刻的。

    他再问向嵘问宁氏要的是什么，向嵘却怎么也不肯说，被逼急了，也只是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阮玉珠只好说。

    两人歇下，当晚无事。

    转天向嵘又去了衙门。因为临近端午，虽然府中只有她和向嵘，不必铺张，但还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安排。

    等阮玉珠安排好了这些事，就有门上的人来禀报，说是阮玉翠来了。

    阮玉翠又来了！这是褚锦绣回去不放心，所以让阮玉翠来深入探查了？阮玉珠一时没有说话，就想起最近听到了那些关于阮玉翠的传闻。

    阮玉翠进了四皇子府之后，可以说是深居简出，仿佛沉寂了起来。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自那次往她这里走动过之后，阮玉翠似乎就能经常出入四皇子府了。不过阮玉翠却并没有再往高官显宦之家拜访，而是频繁地出城，好像是在帮四皇子办什么差事。

    阮玉翠的行踪虽然隐秘，但却瞒不过有心人。

    阮玉珠所知道的，阮玉翠在操办生意为四皇子赚钱，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不好摆到明面上来的事情。

    四皇子似乎很信任阮玉翠，虽然阮玉翠的名分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太太，要不我让人回了外头，就说不见？”杜鹃在旁边伺候着。她见阮玉珠半晌不说话，就小心地问道。

    “请她进来吧。”阮玉珠就说。

    阮玉珠依旧让人将阮玉翠带到三省斋来。

    阮玉翠一脸笑容地进门，不过在她进门的那一刹那，目光却并没有去看阮玉珠，而是飞快地在那小小的佛龛上扫过。

    那尊玉观音依旧供奉在佛龛中，佛龛前的箱笼里香烟缭绕。

    阮玉翠收回视线，仿佛刚才的一瞥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她笑吟吟地抢上来给阮玉珠行礼，一面已经在向阮玉珠道喜了。

    “我知道的晚了。如果早知道，早就来给大姐姐道贺了。 恭喜大姐姐，心想事成。” 阮玉翠亲亲热热地。

    阮玉珠笑了笑，就请阮玉翠坐下说话。 “三妹妹最近忙什么，好一阵子不见了。”

    “我并不想忙。”阮玉翠似乎很愿意说这个话题，“……四殿下手下人虽然多，可真正的人能有几个。四殿下还肯听我的话，对我办事也比别人放心些。 那些事本就是我提议的，别人去做，我自己也不放心……”

    如此这般，滔滔不绝。但具体的事却没有说到多少，阮玉珠听着，果然就如同传闻一般阮玉翠在外面行走为四皇子办差事。

    这其中似乎还不仅仅包括一些私事，也有四皇子在朝堂上领的差事。

    这么看来，阮玉翠不像是四皇子府后院的姬妾，到更像是幕僚之辈了。

    “三妹妹志向远大。”阮玉珠就说。

    阮玉翠有些矜持地笑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四殿下待我不薄，并不肯以普通妇人待我，我有什么法子，也只能尽力报效了。”

    话是这样说，但那语气和神态分明非常为此而骄傲。

    阮玉珠就笑了笑。

    “大姐姐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阮玉翠却借机说道，接着就侃侃而谈。阮玉珠静静地听着，慢慢就听出些意思来。

    阮玉翠想要她投银子进她操办的产业和生意里头。 “……他们抢着入股，我还不肯答应。这样的好事，当然是先可着咱们自家人。 ”

    看来阮玉翠真拿她当了财主， 动不动就打她银子的主意。

    阮玉珠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