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呼应，千军皆传！

    左右的秦兵望向那个站起来的汉子，稍微一顿，便接二连三的有人大声应和，表示愿意同朱由桦再战一场。他们的骡马早就疲惫无力再战了，但是眼下在甬道里，也根本用不上骡马，披甲步战即可。

    民夫逃散了不少，军中自然没有人帮忙埋锅做饭。可是江北淮南是稻麦混种的地区，既种稻子也种小麦，江南更是稻麦轮种，一年两熟的地方。军中供应的本来就有麦子，如今磨了面，蒸了馍馍饼子，当干粮存在军前。

    人手一张饼，有水的就水，没水的硬塞，吃饱了好继续干仗！

    “高将军，你且带兵去援护西路。”找到面色有些颓唐的高杰，朱由桦也不扭捏，直接下令。

    “敢不效死！”死了这么多手下，你要让高杰欢天喜地也根本不可能。他现在能振作起来，继续作战，已经很好了。

    高杰自领千余众支援时原，朱由桦则接管孙传庭的中军，支援郑森，把郑森的部分人马换下来，好有一个轮替休息的机会。

    站在土墙上面，望着汹涌而来的两白旗甲兵，朱由桦咽了一口口水。和流寇相比，清军的气势确实强劲不少。尤其是他们刚刚取得大胜，军心正是得用之际，一个个狂呼酣战，悍不畏死。顶着明军的枪弹，正在奋力的清除土墙前面的障碍。

    清军有了包衣，很多事情就能施展开了。原本一直没有的盾车，随着包衣的到来，也被骡马牵引到了阵前。所谓盾车，就是大车上面加盾板而已。临时打造的效果差一些，这些早就预备下的盾车，那块盾板可不是一块简单的木板。

    理论上需要一层木板，填一层沙土，然后再夹板，填一层棉革，再竖一层木板，和一面墙壁似的，顶在大车上面。明军的轻型火器根本无法击穿这块盾板，就是斑鸠铳这种重型火绳枪也一样，其他的什么神枪、三眼铳之类的更是毫无作用的。

    连小型的佛朗机铳发射的霰弹，也无法对其造成影响。想要击碎盾车，大抵需要一定口径的重炮，使用实心铁弹，且直接击中才行。

    所以后世里也有许多人说满清得天下全凭盾车，一往无前，每战必用为前驱。有攻必克，战必胜的奇效。

    用处吧确实有，现在两白旗的旗丁就在盾车的掩护下，清除土墙两侧的障碍物。甚至直接把盾板推倒，架在壕沟上面，已经把土墙外围的各种障碍物给大致清除完毕。剩下的就是继续向土墙冲突，夺占墙头而已。

    “鞑子冲了几次？”小郑已经疲惫，但是朱由桦没办法，需要知道现场情况。

    “与大营交界处，冲了三次，都被打了下去，现在添了蒙古鞑子，气势更甚，处处出兵，飘忽不定，约莫有四五次。”郑森指着几处明显有踩踏，且遗落着尸体的地点说道。

    “这盾车是才推上来的？”

    “是了，并未多久。所幸土墙坡大，盾车不能推上。”

    “恩，鞑子可有火器？”朱由桦看着躲在盾车后面朝甬道土墙上面漫射的蒙古兵，更关心满清的火枪火炮。

    “暂时不曾得见，许是未曾携带。”郑森摇了摇头。

    满清从起兵开始，就不断的学习明军这边可用的军事技术。重装步骑兵什么的早就广为人知，红夷大炮也是从明军这里学到的，现在铸造的比明军还精良。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汉军使用的乃是鸟枪火器。

    这些乌真超哈火器兵，往往随同盾车一道进兵，在盾车上架起火枪和轻型火炮，向明军发动攻击。当然更多的乌真超哈火器兵是随着红夷大炮一道进兵的，满清设立乌真超哈也是为了使用大炮。

    “多铎这厮看来来的匆忙啊。”朱由桦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皇爷还是去墙下吧，墙上有臣在。”

    见郑森相劝，朱由桦摆了摆手，现在河北大营和甬道，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朱由桦来了这里就是要打仗的，怎么反而到了地方还寻求什么安全。

    清军那边又积蓄了一拨冲击，仗着兵马众多，此番清军在三处同时进兵。前排推盾车，后排用坚盾，每个旗丁都是宝贵的，多铎不会轻易浪掷。主攻的方向显然是靠近朱由桦牙旗大纛的那一面，约莫有两三个牛录的甲兵，且看模样像是有不少正白旗的摆牙甲喇兵。

    “你守这两处，余去那处！”不等小郑拒绝，朱由桦下坡拍马就走。

    军情紧急，鞑子已经到了墙下，郑森想追也不可能，只能立刻指挥士兵鸣枪放铳，尽可能的杀伤冒头的清军。剩下的还是要看土墙上的推挤。

    朱由桦力气大，随手从一个兵丁手里接过一支装填好的斑鸠铳，看着已经推动盾车到墙下的清军，瞅准一个鞑子的尖顶盔就是一枪。当场击穿，就是一团血雾。

    “再来！”朱由桦又拿起第二支斑鸠铳。

    火铳再射，又有一名鞑兵被击中脑袋，当场死透。如此而三而四，清军赶到墙下，舍了盾车，列成小队，前排刀盾，后排重兵，哇哇乱叫的向墙上冲。

    身掼铁甲的朱由桦哪里怕他，只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