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旭皱眉，轻轻用拇指帮她擦去眼泪，“冉歆，你一定要醒过来，要是我哪一天突然就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该怎么办？”

    冉歆突然又是一阵紧张，“不要，不要离开，不要，白雅，十夜，不要，我不走，我要留下，你不是，你不是，我不走，不要离开，不要！”

    “冉歆！冉歆！清醒一点，那只是梦！冉歆！不可以进去！冉歆！你还记得桑尚，记得区旭吗？不要忘记！不要陷入梦里！冉歆！”区旭发现她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说出的全都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名字。

    直到区旭帮冉歆洗漱完，换完衣服，冉歆好像才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缓了过来，不再紧张地嗫嚅低语了。

    区旭抱着冉歆，想要喂她吃些东西，可是冉歆却只是拒绝，结果是一口也没有喂进去。区旭皱眉，看着只是呆呆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冉歆，胸闷滞塞的感觉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冉歆，你要吃东西，不然身体会垮掉的，”区旭对着冉歆柔声低语。

    “黑乎乎，难吃，不要吃，苦，不吃，桑尚，不吃，”冉歆又嗫嚅了起来。

    “好吃，谁说不好吃的，你看我不是吃得很开心吗，冉歆也一起吃点，真的不难吃，”区旭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跟处于梦里的冉歆对话，想让她看到自己在吃东西。

    “傻，”冉歆冒出了一个字，然后嘴巴就开始机械地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吃什么。

    区旭立刻喂了两口粥到冉歆的嘴里，冉歆竟然没有抗拒，而是嚼着嚼着就咽下去了。

    “冉歆，你不要一直活在梦境里，你看着我，我才是真实的，”区旭掰过冉歆的脸想让她看着自己。

    冉歆的目光在与区旭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立刻惊恐得全身都绷紧了，“我，我不是，我不是间谍，我不是，我不是，”

    区旭立刻抱紧冉歆，急切地低语，“不是，你不是，你不是间谍，是那个桑尚错了，他错了，你不是间谍，你是冉歆，是好人，是好人，”

    冉歆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区旭亲吻了一下冉歆的头顶，痛苦地皱眉闭上了眼睛，“是我错了，冉歆，都是我的错，”

    两个人都吃完早饭后，区旭抱着冉歆直接去了安保局，去审问那个把冉歆变得迷乱的那个疯子。

    区旭命人把邱思杰绑在刑具上，自己从桌上拿起一根长鞭，一句话也不说就狠狠地抽了他几十鞭子，直到把邱思杰抽得鲜血淋漓才停下。

    区旭用鞭柄抵着邱思杰的下巴，嗜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邱思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在乎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看看冉歆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她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意识混乱下去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说话！”

    邱思杰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两眼无神的冉歆，又看向区旭，他惊愕地发现区旭看着他的眼神里竟然没有恨，而是痛苦。

    邱思杰冷笑道，“你不在乎你自己，我也不在乎，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你才那样对冉歆的吗？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就只是想要得到她脑子里的资料，那样我就能成为和秦臻一样厉害的基因学博士了，到时候我也能威名远扬了，”

    “你混蛋！”区旭又狠狠地抽了邱思杰几鞭子，“你说谎！你利用冉歆就是为了我，对不对！”

    “不对！我是为了我自己，顺便帮帮你而已，你以为我有多伟大，你想太多了！”邱思杰很清楚区旭的心思，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这么疯狂是为了他。

    “邱思杰！你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不要逼我！”区旭想着只要邱思杰承认他是为了帮自己，那样的话，他至少还能有理由放过邱思杰。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你想杀我为冉歆报仇的话，你就来啊，你不是流亡军的指挥官吗！你不是杀人无数的冷血怪物吗！杀个人对你来说这么难吗啊！”邱思杰不想让区旭为难。

    其实他在走出这一步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了，所以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恐惧。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没有能找到治愈他身体的办法。

    “邱思杰！你混蛋！你就是个愚蠢的混蛋！”区旭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枪，枪口对准了邱思杰的脑门。

    “不要！不要！”冉歆突然惊惧地大叫了起来，“不要！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要！他能救你的，他能，我不能，我不行的，不要！不要！”

    区旭握着枪，走到冉歆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抚，“安静，冉歆，我什么都不做，冉歆，别怕，没事的，我什么都不做，冉歆，不要紧张，”

    “邱思杰，邱思杰，记忆，记忆，我能，我不怕，我可以的，记忆，救区旭，我可以的，”冉歆在区旭的怀里低声嗫嚅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做到了，冉歆，你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救了区旭了，你看区旭现在很好，很好，他很好，他没事的，”区旭低声安抚着，一只手一直轻拍着冉歆的后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