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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面子还有心中的傲气,可心中和脑中都在想着他,却也是我不能欺骗自己的事实。我点了灯,漆黑的房间中立即有了光源,变得明亮了许多。
我知道李白一直盯着我,所以我才不敢看向他。
没过一会儿,很久没被这样盯着的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熄灯,接着睡觉。”
李白的很无奈地轻笑道:“你都不给我个正脸,让我如何看?”
我故意说道:“只有侧脸,爱看不看。”
李白轻声叹息之后,又开口道:“那我就先仔细观赏一下侧脸罢,有的看总比看不到好。”
“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尚未痊愈,竟然还自己上门讨打,我究竟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疯?”
估计在我原谅李白之前,我都不可能用以前那种正常的说话方式与他对话,呵呵,那么大概我会一直这样找别扭,因为我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他。
他却反问我道:“你是希望我疯,还是希望我傻呢?”
我有些烦躁地说了句:“你疯你傻与我何干?”
话一出口,我才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度。
李白叹息着,开口道:“你对我的期望,大概在我身上都没有实现,但我对你的期望,却实现了几分。”
我抬起眼望向他问道:“你对我期望什么了?”
“我希望你厌我、恨我,看样子,是差不多实现了。”
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火直接烧到我眼中,我狠狠地瞪着他,此时的他,却正望着窗子上投下的朦胧月色。
“然后呢?”我的声音之中载着许多复杂情绪,从我的唇齿缝隙流露而出。
“然后,没有顾虑地将我抛弃,安心回到现代。”
我冷笑着,慢慢说道:“想的不错啊,可你问我过的想法、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况且,事实也刚好相反,被抛弃的人是我,并不是你。”
“谁说的?”他视线投向我,“我何时抛弃你了?”
我直接笑出了声:“你的确是没当面跟我说,也没有写信告诉我,但你的所为却比前两者还要过分!”
他垂下了视线,叹了口气,又开口道:“先不说其他,若是想抛弃我,现在也为时未晚。”
我冷笑道:“凭什么我非得按照你脑子里的剧本走?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是你手中的棋子还是毛笔?”
他眉心紧紧皱起,轻叹了一声:“萱儿……”
“怎么,觉得意外吗?我怎么不是你曾经那个千依百顺、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的萱儿了?那个萱儿早就死了!”
李白倏地抬起眼眸望着我,目光无辜又诧异。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不是李琎百般呵护、猗兰悉心照料,我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聪明如李白,当然没有被我牵着鼻子走,他完全没理会我的话,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回去?”
“因为我想当面问清楚,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抛弃,我还想知道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我的付出算什么,我们曾经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已经尽量冷静,但是也许看起来还是有些情绪失控的模样。
李白的目光瞬间变得很诧异而费解:“你为此而专程冒着生命危险留下,不肯回去?”
我笑笑:“是,怎么,在你看来,这很可笑吗?”
李白垂下视,摇摇头道:“不,是不值。若是你心底已经认定我是个负心人,又为什么要因为与我置气而留下?”
“难道要让我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离开吗?”我直接开口将他顶了回去,说话也越来越过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卸下你道貌岸然的面具,表现得直接一点、洒脱一些?就算如你所说,你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是不是至少应该修书一封,把事情说清楚、做绝了?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吊着我,耽误我的大好光阴!”
这会儿,李白却忽然伸出了手:“等等,从一开始,你就说我没给你写过信,可实际上,我给你写过一封信,希望能用那封信让你离开,你……没收到?”
“没。”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说谎。
让我离开的信,那么那封信中,会写一些多么无情、狠毒的话语呢?
“看来,元兄和岑兄并没有将那封信交给你。”
我冷笑道:“哼,那么大概是因为……他们比你在意我的死活!”
李白望着我,那目光很复杂,掺着很多情绪,怒意、不甘、难过……好像还有几分嫉妒。
终于,他还是低头叹息道:“罢了,反正事到如今,那封信也已没什么意义,况且我人也已经来了。萱儿,你有什么气、有什么怨都直接冲我本人来罢,等你心中痛快了,便回去罢。”
“这就是你此番的来意吗?”我问道。
他眉心微微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