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顾萌萌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虽然从未见过夜天，但关于他的传闻，她却听过很多。

    无一例外，都说他城府极深，狠戾神秘。

    他特意叫了宫南凌过去，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说。

    “真的，萌萌。”

    宫南凌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炯炯，看起来十分得坦然。

    夜枭臣看着他们，心中暗潮涌动，面上却是寂寂无波。

    夜天把宫南凌叫过去，无非就是两件事。

    一是为了‘紫韵幽兰’的事情。

    二是想要顾萌萌留下来。

    宫南凌不说，自然是不想让顾萌萌担心。

    夜枭臣目光低垂，见屋内一片狼藉，皱了皱眉。

    “还不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少主。”

    跪在地上的两名女下人齐齐应了一声，慌忙起身，转身拿了清洁工具过来。

    “萌萌，这里环境有些不好，不如现在搬去‘兰苑’休养。”

    下人刚要打扫，夜枭臣又阻止了她们，对着顾萌萌宠溺得开了口。

    宫南凌不由拧眉朝他看了过去，刚刚还覆在脸上的笑意，骤然之间冷了下来。

    “夜少，这里挺好的，不用搬去其他的地方。”

    “没错……”

    他刚说完，顾萌萌附和道。

    “宫南凌，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梨城？”

    “没说。”

    宫南凌将目光从夜枭臣身上收回，摇了摇头。

    夜枭臣心口一滞，‘他’？

    直到现在，顾萌萌称呼夜天还是以‘他’代替。由此可见，在她心里，她还恨着夜天。

    “萌萌，他是父亲，你应该叫他‘爸爸’。”

    “爸爸？”

    顾萌萌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十分刺耳，心中似扎了一根很深的刺。

    “他也配……”

    这一声，声音不高，带着十足的愤恨。

    “萌萌……”

    宫南凌低低得叫了她一声。这屋里，不只有夜枭臣，还有‘暗夜’的下人。若传到夜天的耳朵里，只怕他会责罚。

    “我说错了吗？”

    顾萌萌心里憋着一团火，她来这里都这么久了，孩子都没了。夜天都不曾来看她。

    这样的行为，怎么都不是一个父亲所为。

    “你……”

    宫南凌还未说完，夜枭臣就打断了他。

    “你说的没错……”

    顾萌萌和宫南凌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但是，无论他怎样对你，都改变不了他是你爸爸这个事实。”

    夜枭臣迎上两人有些错愕的目光，淡笑着又说了一句。

    “……”

    宫南凌和顾萌萌听到这话，脸上全都露出了一丝愤怒之色。

    他这分明是帮着夜天说话。

    “宫南凌，我们马上回澄海。”

    顾萌萌气得作势就要下床。

    “萌萌……”

    宫南凌也很想离开这里，但顾萌萌现在不能吹风见雨，再说丁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不能就这么走了。

    “宫南凌，我送你和萌萌去兰苑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

    夜枭臣负手而立，左手绑缚伤口的丝带换了一条淡蓝色的。

    “不去，我要回去……”

    顾萌萌的情绪又爆发了起来。

    “宫南凌，你如果真的为了萌萌好，就应该留下来陪着她好好休养。”

    夜枭臣眉角微微一沉，对着宫南凌开了口。

    嗡嗡嗡……

    夜枭臣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