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的努力，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响，全部都化为乌有，烧杯里的液体由原来的绿色液体变为黑色，封人语兰看到，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失落的表情，第一次失败在意料之中，她没有立刻开始第二轮，而是垂眼回忆自己前面的动作有什么地方疏忽大意了。

    看见封人语兰制药失败，凤羽只是挑了挑眉，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如果一个才入门的人第一次制药就能成功，那么，药剂师就满大街都是了，一般人起码失败几十次，上百的也有，不过作为他的徒弟，他只给这个小丫头五次机会，如果她不能成功，也就不配成为他的弟子了。

    封人语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她才有所动作，先是把烧杯和药匙进行消毒，随后拿起第二份草药，进行研磨，有了第一次经验，她很快的把准备工作做好。

    拿起烧杯，第二次制药开始，封人语兰眼睛微垂，双手不断动作，重复着第一次的动作，在这一次小猫趴在她的肩膀上很老实，小家伙似乎很忌惮凤羽，也没有睡意，瞪大眼睛看着前者的动作。

    很快到了关键时刻，饶是封人语兰一向稳重，此刻也忍不住额头冒汗，屏住呼吸，一双黑色的瞳眸紧紧锁住烧杯，等待着最后的时机，迅速的把手中的东西倒入烧杯，静静等了一会儿，烧杯里滚动的液体渐渐平静，封人语兰松了口气，却听见了一声和第一次相同的声音。

    第二次，失败。

    这一次，封人语兰没有停顿，而是继续拿起了第三份，重复前两次的动作，这一次，没有听到那声代表失败的声响，她把制好的药剂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中，没有跟凤羽直接交差，而是继续着手制作第四份。

    一直观察着封人语兰的凤羽看见她在第三次成功，脸上闪过满意的神色，虽然药剂的质量只是下品，不过这资质也是少见了，他刚打算开口，却看见前者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制作，愣了一下，没有开口，继续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跃上黑色的夜空，将大地镀上了一层纯净的银色。

    外面月色正好，封人语兰却无暇顾及，第四次制药同时进入了关键时刻，与前三次相比，她的表现稳重了很多，最后一味药倒入烧杯中，淡淡的味道在房间里扩散开来，看见时机成熟，她拿起第二个玻璃瓶，把自己成功制作的第二份放进去。

    凤羽挑了挑眉，身为一个药剂宗师，他能清楚地感觉得到，这份药剂比上一份品质要好了一些，虽然还是下品，但是小丫头如此快的进步也让他很满意。

    不过封人语兰对自己还是不满意，她总觉得制作过程中少了些什么，眼睛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份药剂，反复回忆自己刚才的步骤，趴在她肩膀上的小猫无聊的叫了一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前者的侧脸，她觉得有些痒，微微侧头，躲过了小猫的第二波亲近，突然神情一愣，盯着桌子上最后一份草药，下一刻眼睛亮了起来。

    开始第五轮制药，这一次，封人语兰的动作比前面四次快了很多，也自然了很多，神色不似前四次那样紧绷，而是流露出轻松。

    原本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看着封人语兰的凤羽在她开始第五轮的时候，猛地站起来，脸上闪过惊色，看着封人语兰的脸色不断变换，被他盯着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在第五次拿起草药的时候，封人语兰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不想前四次那样，脑袋似乎根本就不用思考，双手自然而然动作，使这次制药变成了一种享受，前四次精神力集中的疲惫感此刻似乎全部消失不见。

    凤羽看着封人语兰的动作，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他没想到，自己能遇到第二个药剂天才，想到那个人，他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喃喃开口：“罢了，罢了。”罢了，这样的天赋，埋没太可惜，只是，如果你如那个人一般，我便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

    封人语兰不知道凤羽的思想斗争，这一次制药，比前四次要快了将近一半，很快的，她就把第五份药剂成功制出，而在把药剂放到玻璃瓶里的一瞬间，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立刻消失了。

    把最后一份药剂拿到眼前，封人语兰愣了愣，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制作的，只见玻璃瓶中，晶莹剔透的淡绿色液体缓缓流动，在月光之下波光粼粼，似乎带着生命一般。

    就在封人语兰望着手中的药剂发呆之时，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药剂，封人语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的凤羽，眼睛里带着期待，既然想成为一个药剂师，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天赋好一点儿。

    凤羽似乎没有注意到封人语兰的眼神，把这瓶药剂拿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睛转向封人语兰，脸色似喜，却又带着一丝凌厉：“极品，不错，不错。”

    凤羽奇怪的表情让封人语兰愣了一下，她看着凤羽脸上复杂的神色，没有开口，能从师尊口中听到这样的赞美，她应该高兴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