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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早，白雪道长就上门拜访来了，比起昨天的忧心忡忡，今天的他，看起来自信了不少。（有?（意?（思?（书?（院

    “孙大侠，你尽管放心，我跟你讲，这把稳了！”

    白雪道长口沫横飞，滔滔不绝道：“贫道昨日处理完事务之后，写了一封信，召唤金翅鹏连夜送回师门求援，不消两日，就有我正阳宫高手到此，擒拿角虎！”

    孙朗却显得兴致缺缺，点头道：“真好啊，真好啊……来的是哪位白字辈道长？白次男吗？”

    “……那是谁？”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白雪道长尽量不去看游侠的脸，他严肃道，“孙大侠尽管放心，贫道已经在信中说明利害，师门一定会重视的。况且，这事不仅关乎角虎一族仅存的后裔，还事关谢唯今后的生活和未来……”

    孙朗倒抽了一口凉气：“你难道要把那角虎带回去，跟你们那儿的母角虎配种，让他们俩去德国寻找爱的救治与救赎？”

    白雪道长勃然道：“这怎么可能！悖逆人伦，乃是禽兽之举，我们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真想让这谁谁和那谁谁听听这振聋发聩的声音啊……嗯，禽兽之举，说得好，说得好。”孙朗挖了挖耳朵，“但你也说过了吧，这大概是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两头角虎了，这个种族就要灭绝了，你们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道长愣了一下，然后失笑道：“原来如此……施主有所不知，这妖怪尤其是这种传说中的古兽类，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霸道的血统，倒不用非得同族繁衍才能诞下后裔，也是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实现种族延续的，具体的手段和过程嘛……”

    “好了好了，这么劲爆的话题就不要再讲了。”孙朗摆手道，“那你紧张个什么？那只角虎已经走入邪道，与妖魔为伍，与人类为敌，这些年还不晓得有没有欠下人类的血债，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何苦将他妹妹卷进来。万一他妹妹来了，看到自己的哥哥变得好坏好坏的，而且不愿意回头，然后你们再一个不小心，将那只角虎弄死了，那她岂不是更伤心？还容易堕入仇恨之中……”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白雪道长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将谢唯卷进这件事里……但她最近，快要成年了啊。”

    “角虎一族在成年的时候，会与亲人的血脉产生共鸣，甚至能看到一些残像和幻觉，那是通过血脉相连时生出的精神共振，让刚刚成年的家族成员，看到一些其他家族成员留下的记忆碎片……”白雪道长叹息了一声，“贫道这两天思来想去，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我所料不错，我刚刚碰到的那只角虎，是成年时看到了他的父母亲眷战死在大荒山时的景象，才会变得如此极端而激烈……所以，如果这只角虎死在这里，那谢唯，大概会在成年时，见到失散多年的哥哥死去的一幕吧……”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到对面传来了一道极为恐怖的杀气，令他如坠冰窟，偏偏手脚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弹。

    极度恐怖，极度危险，极度可怕，他的大脑拼命地提醒着危机的来临，但全身却因恐惧而无比僵硬……然后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孙大侠那熟悉却无比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犹如九幽之下的玄冰，几乎能够冻结生命：“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热情、爽朗而善良的孙大侠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令白雪道长惊惧交加，他听到这恐怖的声音，那声音中所蕴含着的杀气和冷漠，令他不寒而栗，他抬起头来，想要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孙大侠，还是披着一张人皮的妖魔，然后……

    “呕……”

    是……是真货没错……

    当白雪道长本能地欲呕之际，抓住他衣领的手骤然一松，让他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而那恐怖的杀机也不知何时消散，孙大侠的声音蕴含着一点叹息：“……你这个毁气氛的家伙，我刚刚想要装个逼，你跟我玩这一套。”

    白雪道长还没有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望着孙朗，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孙朗淡淡道：“十六万两千三百七十八。”

    他语气平静，声调平和，坦然报出了如此之多也如此之精确的数目，令白雪道长微微一怔，对方的语气并非是炫耀，也不是威吓，而是仅仅表述着一个事实，也许是幻觉，他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一点悲伤的味道，这令他无法释怀。

    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去纠结这夸张数字的真假，反而在意着别的事情：“怎么回事……您看起来，不是大奸大恶之辈，难道是被奸人所胁迫利用，还是……”

    “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些都是我亲手杀的，这十六万两千三百七十八条性命，是我过去生涯中不

    可磨灭的一部分，我没有打算舍弃它，也没有打算忘怀它，更加没打算给它找一个说服自己释怀的理由，活着的人理应铭记死去的人，作为自由和新生的代价，我铭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