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殷浩与桓温北伐

    北方众豪杰，最早自立的人是苻氏，苻氏占据关中，立秦。苻洪降晋以后，晋朝授洪征北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冀州刺史，苻洪的儿子苻健监河北诸军事。苻洪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永和六年，三月，麻秋设宴款待苻洪，将苻洪毒死，苻健斩杀麻秋。苻健去掉秦王之，向晋称臣，并前往京师报丧，听从王命。当时杜洪占据长安，自称雍州刺史。八月，苻健自称晋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雍州刺史，率领全部兵马向西征讨。苻健的弟弟苻雄率八千人潼关，侄子苻菁入河东，苻健自统大军随苻雄军后。到达长安以后，杜洪逃奔司竹，苻健长安。遣使向京师报捷，并且与桓温通好。永和七年，正月，苻健自称天王、大单于。杜洪招司马勋前来讨伐，司马勋率三万人入秦川，被苻健打败。永和八年，五月，苻健称帝，杜洪被手下将领张琚所杀，张琚自立为秦王。苻健率两万人攻打张琚，最终将他杀死，关中基本稳定下来。

    姚弋仲归附晋朝以后，被授予六夷大都督，以其子姚襄都督并州，为并州刺史。永和八年，姚弋仲去世，姚襄悄悄将父亲埋葬，率兵向南征伐，与高昌、李历战于麻田，马中箭而死，，幸亏自己的弟弟才免于一死。朝廷将姚襄处死他的五弟接任。

    秦、燕都想得到河南这块地盘。永和八年，二月，张遇反叛他的亲信上官恩据守洛阳。四月豫州刺史谢尚带兵攻打张遇，被张遇打败，苻健派苻雄去援助张遇，将张遇偷袭俘虏了。仍被任命为豫州刺史，镇守许昌。就在这个月，冉闵被慕容儁所灭。慕容儁派兵围攻邺城，城内发生内讧，邺城被拿下，自此燕人逐渐南下。

    殷浩，年轻时候就有远名，府衙征辟，推脱不去。庾亮将其纳入麾下，做了一个记室参军，慢慢升到司徒左长史。简文帝时，桓温灭蜀，威势大增，朝廷很忌惮他。简文帝因为殷浩素有盛名，于是以其为心腹对抗桓温。殷浩将颍川荀羡擢升为义兴、吴郡，作为自己的羽翼。王羲之私下奉劝殷浩和荀羡他俩不要与桓温作对，殷浩不听。桓温与朝廷已经不能安静平和的共处下去，晋朝不得不想办法使自己壮大起来。永和六年，殷浩都督五州，桓温打算北伐，上疏请求朝廷商议进兵对策，过去了很久也没有收到朝廷的回复，桓温知道朝廷肯定是倚仗殷浩与自己抗衡，内心忿忿不平。然桓温与晋虽有君臣名分，但已失其实，八州的士卒百姓全都受桓温统帅，物产财物也不上交朝廷。永和七年，桓温给朝廷上了一到表章，不等回复，就起兵北伐。顺流而下，到达武昌。永和八年，九月，冉浩去世，殷浩率兵北伐，驻扎寿阳。秦地发生数起叛乱，遣人向殷浩、桓温求援，殷浩兵力不足，无法分兵去救，而桓温又不想此时出兵，桓温的目的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没过多久，这些起兵反叛者都被苻健所灭。永和九年，十月，殷浩派姚襄为前锋，结果姚襄造反，倒戈相向。殷浩丢弃辎重，退保谯城。十一月，殷浩遣将讨伐姚襄，皆被姚襄所杀，桓温上书请求处罚姚襄。永和十年，殷浩被废为平民，殷浩搬到信安县定居，从此朝廷再无可与桓温相抗之人。

    殷浩失败以后，桓温率军出击。永和十年，二月，桓温率四万步骑兵发江陵。命司马勋出子午道，别军攻上洛，擒获苻健荆州刺史郭敬。苻健派自己儿子苻生，弟弟苻雄率数万大军以拒桓温。桓温大军力战，苻生军队大败。苻雄与桓冲在白鹿原交战，也被打败。苻健领五千人深挖战壕以自固，百姓于道路两旁迎桓温者十之八九。刚开始，桓温觉得现在小麦都已经熟了，不用发愁军粮，没想到苻健坚壁清野，将小麦全部收割完了，桓温好不容易收了三千余户的粮食，然后退兵。

    姚襄打败殷浩以后，招兵买马，部队扩充到七万人。朝廷很震惊，任吏部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沿江备战，谢尚也回到京师以防贼寇。姚襄的部卒都是北方人，所以都劝姚襄退兵回去。永和十一年，姚襄侵犯外黄，被晋军打败，姚襄收敛士卒，积极抚慰士卒之心，没过多久就又恢复了元气。永和十二年，姚襄许昌，姚襄手下大将攻打洛阳，久不能克。桓温上疏请求修复洛阳旧都，还都洛阳，朝廷没有采纳，封桓温为征讨大都督。四月，桓温从江陵出发讨伐姚襄。八月，与姚襄在伊水之北大战，姚襄大败而逃这时苻健已死，苻生即位，姚襄攻打匈奴堡并且将其攻陷。姚襄遣使向苻生借路，打算回到陇西，苻坚劝谏，因此没有答应。姚襄进据黄落，苻生命苻黄眉、苻坚、邓羌率一万五千步骑前往讨伐，姚襄被斩杀，余众皆降。这年六月，苻坚杀死苻生，取而代之。

    石赵叛乱之时，段勤纠集胡、羯万人，自称赵王，依附慕容儁。慕容儁派慕容恪攻打冉闵，慕容恪擒获冉闵，占据常山。兰陵、济北、建兴诸郡皆降于慕容儁。永和十一年，十二月，慕容恪侵犯广固，段龛将他打败，过了一段时间又进攻广固，朝廷派荀羡前去救援，荀羡驻扎在琅琊，不敢前进，广固被攻陷。段龛投降，慕容儁把他的双眼毒瞎将他杀死，坑杀三千多段龛的士卒。慕容儁又打算南下，经略关西，于是在全国征兵，每户人家只留一人，其余全部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