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陛下在和谁交战呢？”流央很是好奇，像西王母大人那样的人物也会有对手吗？

    至尊不应当是无敌于天下之辈吗？

    西王母主掌瘟疫和杀伐，性格暴烈，在昆吾境内人都将西王母当做神灵来供奉，在流央或者大多数昆吾子民的映像里，西王母一定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当然是跟西楚的项王陛下了，西王母陛下收复失地，十几年一直与西楚交战，未曾放弃过分毫的土地。”

    “这场战争也应该是不久前发生的吧，看上去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计蒙环顾了一下苍凉的战场说道，因为体内龙血的缘故，计蒙的嗅觉和视觉要远高于人类，可以通过气味便能得知一些隐秘的信息，当然这里的恶臭也对于计蒙也更加的浓烈。

    “走着吧，过两日就到了。”计蒙再次去到了车队的前方。

    傍晚的时候，商队在原地安营扎寨，以几辆马车围成了一个圈，来遮挡夜晚的阴风，据说，越靠近酆都，晚上的阴气便会越重，配上猛烈的阴风会吹走活人身上的阳气。

    但是这并不是真的，因为酆都不仅居住着鬼魂，也居住许多人类。

    阳气的缺失大概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当夜晚彻底降临时，来自昆吾境内各地的亡灵，都会在指引下去往酆都，所以在去酆都的路上偶尔见到路上赶路的亡灵也不用慌张，这些只是去往生的旅人。

    篝火点燃了起来，温热的气息立刻驱散了周边的寒气，人们都聚在了篝火旁取暖，可是来得也不只人类，亡灵也受到了火光的牵引，来到了篝火旁。

    徐富贵身旁就站着一个亡灵，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语。

    徐富贵的小脸煞白，亡灵不动他也不敢动。

    “别怕，这些亡灵只是被光所吸引了。”计蒙走了过来，扔了一个酒袋给徐富贵。

    “他们会伤害人吗？”徐富贵还是不敢动，没有在客栈中的狠劲，怂还是占据他身体大半的时间。

    “当然不会，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只是受到牵引前往九幽。”计蒙从火堆里抽出了尚未燃烧完的木棍，火光立刻暗淡了下去，而亡灵再次动了起来，不再受这火光的干扰，径直前往酆都。

    “你们去酆都干什么？”计蒙坐在了两人的中间，对这两个少年十分地好奇。

    “受人之托，办一件事。”流央自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吐露自己的秘密。

    计蒙看了流央一眼，灌了一口烈酒，并没有多问。

    徐富贵也学着计蒙灌了一口烈酒，却忍不住吐了出来，满嘴都是浓烈刺鼻的酒味。

    “哈哈。”计蒙大笑着拍了拍徐富贵，再次回到了护卫的中央。

    商队里并非只有这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披着斗篷蜷缩着身体的小女孩，小女孩躲避着流央的目光，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图案。

    守卫们正聊着些粗鄙的笑话，各个两眼放光，笑得如灿烂的太阳花。

    流央则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立刻扔掉了手里的树枝，躲回了车厢，从车帘的狭缝里用大大的眼睛偷看着流央。

    流央余光瞥到了地上的图案，猛然一惊，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四处的张望着。

    燃烧的篝火和护卫们爽朗的笑声突然放大，一切都那么自然，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观摩着这片图案。

    小女孩画的正是马兰手臂上的图案，而碰巧的是马兰昨日刚刚死掉，会不会，杀人凶手就掩藏在这些人之中。

    流央拍了拍脑袋，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多疑起来了，说不定小女孩只是认识马兰呢。

    一旁的徐富贵不知何时有拿起了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边喝边流泪，最后还唱起了歌来。

    可能是当地的民谣吧，虽然流央一个字都没能听得清，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徐富贵满满的深情，像是一个饱经风霜，受了情伤的中年男子，沧桑的嗓音和摇晃的舞步，引得一片叫好。

    流央不着痕迹地将地上的图案抹去，返回了车厢，从窗户的角落依旧能看到小女孩那明亮的眼睛。

    第二日清晨，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流央一醒来便闻到了浓烈的酒臭味，车厢里躺着蜷缩成球状的徐富贵。

    熟悉的恶臭再次传来，马车也越来越颠簸，因为尸体的数量再不断地增多，虽然没有那些还在腐烂的尸体，干尸味道也并不怎么好闻，

    秃鹫最食物便是尸体上的眼球，但是干尸上早已没有了眼球，所以不乏秃鹫朝着捡尸人的眼球下手，短短十几里的路程，流央便已经看到数个捡尸人被秃鹫扑倒了。

    鲜活的眼球被秃鹫锐利的喙直接撕扯出来，吞入了肚子，只余下不断哀嚎着捡尸人，和被鲜血勾引来的野兽。

    豺狼的吼叫声和捡尸人的哭喊声就算相隔数里都能够清晰的听到。

    还好，又走了数里，就脱离了战场，了西楚境内。

    在三十年前，西楚与昆吾一直以酆都为界，但是西楚出了一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