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干不干？”古老爷一派戏谑，他根本不信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帮他赚到什么钱，“我们近香楼可是有诚信的，薪资绝不会少你的，半月结一次！”

    哈？她总不可能靠洗碗赚到十二万！郭九叶沮丧地低下了头，众人都以为她不可能答应的，郭九叶也不觉得自己会答应。她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地说：“好，我答应了。”

    “等等，你说什么？”这回不可置信的是古老爷了，“你答应了？”

    “嗯。”郭九叶面色不改。不管怎样，先留下来看看吧！这是她目前能看到的最大的机会了，如果放弃，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古老板嗤笑了一声，又盯着她看了几眼，说道：“好吧，你现在去后厨，找陈大嫂领洗碗布！”

    “是。”郭九叶转身，背地里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三天后。

    洗刷刷——洗刷刷——

    郭九叶捋起自己的袖子，现在早晨晚上都有些冷了，所以郭九叶早起的时候穿了长袖，可在这大太阳下干活，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

    郭九叶无语地抱怨道：“陈大嫂，你说，为啥有这么多碗要刷啊。”

    陈大嫂爽朗地笑了笑：“你以为，那些恩客不用吃饭喝水的？其实近香楼啊，很大一部分客人都只是来听听曲，喝喝小酒，而且你这个洗碗婆，除了洗碗，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我知道……”郭九叶累得有点有气无力，拖着声音道，“擦桌子，扫地，我马上就去……”

    “哎，乖。”陈大嫂哄了她两句，“忙完了休息会儿，再过几个时辰入夜了，客人一多起来，事情可转不过来！”

    舒展了一下腰身，郭九叶重新打起精神，去后院提水，刚一靠近，就听见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她奇怪地皱眉，下意识轻手轻脚地过去一看，竟然有一个楼里的姑娘倒在地上，看起来腿脚已经动弹不得，小臂、脸上都蹭上了血迹，正在咬牙忍痛。

    “你这是怎么回事！”郭九叶赶紧跑过去扶她，瞥见地上有青苔被擦过的痕迹，料想到她应该是经过时不小心滑倒受伤的。

    “你痛得厉不厉害？我去告诉古老板，让他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你走开。”女子却是一把将郭九叶挥开，“不要你管。”

    “哈？那你就这样赖在地上不起来吗？”

    郭九叶也有脾气了，这人根本就是好心当狼狗肺嘛。

    那女子偏了偏头，眼中波光如寒夜弘流般闪过，一种冷艳的气质，拽住了观者的心神。她冷冷地开口道：“这城中的医者，有谁愿意到这楼里来看诊的？你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郭九叶这时已经认了出来，这女子就是近香楼这段时间一直力捧的红牌暗香，今晚还有她的专场表演呢。可现在，暗香就倒在这冰凉的青石板上，还流了许多血。

    她顾不上犟气了，再次伸手去扶她：“不可能吧，你们又不是超人，还能没个三病两痛的？不是说医者仁心，总会有人愿意过来的！来，你能动吗？我先扶你起来，不要在这儿再着凉了。”

    暗香这回没有再拒绝，却也没有多么配合，好似把自己当做纸片一样，任由郭九叶把她挪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好在她轻，轻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郭九叶把她安置在回廊的长椅上，又去找古老板说了这事。

    果然跟暗香说的一样，古老板听说有人摔倒，只说了句：“唯一愿意到这楼里来的吕大夫又出城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对了，这里有跌打药，你拿去给她涂一涂。”

    说完就不太在意这事，重新拨起了手中的算盘。

    郭九叶接过跌打药，又跑回了后院。暗香还是像她离开前那样，依靠在那儿，面上毫无生气。

    郭九叶看的一阵心惊胆战，悄悄地走过去说：“你，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这里？”

    暗香轻轻转动眼睛，看了过来。

    郭九叶挠挠头：“我就是瞎猜的哈，我看你特别不开心的样子。这个古老板也真是的，你们不是都叫他古爹么，他对你们可没有一点怜惜之情，给了瓶药就算打发了。”

    郭九叶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暗香忽然开口道：“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啊？也没有啦，我是说……”

    “没人逼我，没人打骂我，是我自己选择的。”暗香继续说道，“至于古老爷，他开近香楼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有人受伤，不能替他赚钱了，他不高兴搭理，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啊……”郭九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暗香难道已经把自己当成古老板的货物了？

    暗香兀自冷笑了一声：“你不要太天真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郭九叶“哦”了一声，低头给她上药，暗香好像也不知道痛，坐了会儿，似乎等腿上的疼痛过去了，就站了起来走开了。

    这个小插曲弄得郭九叶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暗香怪怪的。

    在近香楼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