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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教殿时,已过酉时,陆子诺已经回了,慕容謜却在里面悠悠地喝着茶。“陛下准了你中元节后再回贝州?”慕容纯平静地说。
“是。”
“这样也好,将陆子诺看得紧些,免得又生事端。”
“兄长为何独独逼他呢?”
“许是因他说我迂腐吧。”慕容纯自嘲地笑了下:“他说‘如果只按着标准来行事,那为何这世间还屡有偏差?不求日新月异,何来更进一步?’”
“这像是她会说的话。”慕容謜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慕容纯不解的东西。
“如果是他来处理浪子青的事,又该如何呢?”
“陛下让你缉捕浪子青?兄长打算怎么做?”
“若想事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如今,毫无准备。”
“那就问问你的本心,你要如何?”慕容謜将溪水煮出的清茶舀一盏递过去。凉茶比热茶更多一丝苦意,慕容纯微抿,苦得让他终于静下来。
本心!当然是顺藤摸瓜,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可他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怎么办这差事?
“顺势而为那是万事俱备,如若条件不许,那就制造契机。”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慢慢地品茶,而慕容纯心下已是清明,浪子青的影儿看不见,可关于浪子青的话本却到处都有,他想起午后看的那薄册,心里隐隐有了方向。
慕容纯在这边苦苦思索对策,那边的陆子诺却每日里开心得不亦乐乎。
《侠盗浪子青》的话本一经面世,便一册难求。她写得慢,书商便一日三求。陆子诺力求真实,于是便多方走访,搜集实料,越写就越惟妙惟肖,使得以慕容纯为首捉捕浪子青的几位官员认为这话本作者必然与浪子青有什么关系,倒也不提抓浪子青的事儿,却先将这一话本作者通缉起来。
随着赏金越来越高,亦有人的神色越变越复杂。
这日,陆子诺刚走进崇仁坊的书馆,便被随后进来的几人围住。
柜台后闪出告密的郎君张氏,面带愧色:“对不起老板,对不起陆郎君,娘亲已病了许久,我没钱给母亲看病……”
店中众人虽无怪罪之言,却也不可能去安慰,他们谁也不是圣母,善良亦有个限度。
“你就是子非?”
陆子诺点头,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只得跟着来人前行。
几人将其她带到一个雅致的小院中,禀明情况便躬身消失。陆子诺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直到那人转过身,两人才发出一模一样的感叹:“怎么是你?”
慕容纯立在原地,面色比陆子诺还要吃惊,上次见时还是张弓拔弩。两人皆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陆子诺一看到慕容纯就浑身不自在,却也无可奈何,她觉得自己没做错,本想摆出个架势与人好好理论一番。
既然遇到熟人,自然也不能用原先的方式威逼利诱,慕容纯亦是无奈,着人备茶,两厢一坐,便失却了方才的紧张。
“你不好生备考国子学,写这些东西作甚?”虽说慕容纯皇宫里长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九曲心肠没错,可在办正事的时候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去。
“在那种地方学习会有这般乐趣吗?”陆子诺反驳:“那里不过是官场的缩影,即便有有志青年,进入也会被同化。”
在盛京有些时日了,听到、看到的自然比在贝州时真切,也让陆子诺更不屑于去国子学应试。
“那你是担心被同化,所以才不去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你若清流,就应有荡涤污垢的决心和勇气,况且,这次亦有不少怀抱变革思想的青年前来,不去是你的损失。”
“那个,我是被抓来问案的,不知道有了案底,还能不能应试。”
慕容纯气得深吸口气,言归正传:“你认识浪子青?”
他紧盯着陆子诺看,企图从陆子诺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谁知道陆子诺比他还坦然,笑眯眯的望过去,她压根就是打定主意不说,他们那边到底是没什么证据,不然也不会只带她一个人走,而且并不是过堂,而是在这私家的别院。
“认识就应助我捉拿盗贼归案,不认识也不应该写出这个话本。”
慕容纯依旧是一副命令的口吻,这让陆子诺有些微恼,她撑着额头,依旧弯着眼睛笑,说的话却不像笑容一样温柔客气:“你还是这个样子,半点都没变,你我为什么不欢而散你都忘了。”
慕容纯被陆子诺噎的一怔,抿一口茶以做掩饰,他依旧端着姿态,却没有方才那般盛气凌人“那你以为应当如何?”
“我不觉得我有错,亦不觉浪子青有错。”陆子诺眼看着慕容纯又要蹙起的剑眉,“你有没有想过浪子青为什么会被人称为侠盗?”
慕容纯默然不语,他自然是知道,“所谓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