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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从卫封焉回来的时候开始，外面就下起了细细的雪。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今年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雪。

    卫封焉和慕斯面对面坐着，四周鸽肉馆子的壁画温暖明快。

    说来巧合，今天中午出去送外卖的时候，卫封焉遇到了司徒在的现男友，慕斯。

    卫封焉对这个小孩儿感觉挺复杂，但并不讨厌。所以当慕斯说要到鸽肉馆子，并且想和卫封焉聊聊的时候，卫封焉并未拒绝。

    “说吧，想聊什么？”卫封焉抿了一口茶。

    “碰巧看见你，就想问问你和司徒在的事情。”慕斯说。

    听见慕斯主动提司徒在，卫封焉的手顿了顿。他不禁观察起慕斯的表情：看着不像是挑衅，甚至透出一丝不躲不闪的干净。

    小朋友还真坦然得让人感叹。

    打量了一会儿，卫封焉垂下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他把桌上的茶杯轻轻拿起来，又轻轻磕了磕桌面。

    下一秒，卫封焉忽然抬眼，锐利狭长的美眸直逼着慕斯：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他的朋友，同学？”

    慕斯顿了一下，直接道：“我是司徒在的男朋友。”

    这一声男朋友好像有力道似的，直直击中卫封焉的内心，打碎了卫封焉一直以来云里雾里的内心纠葛。

    听到这句话，看到慕斯的表情，卫封焉发现自己没有恼怒，没有嫉妒，心里只有淡淡的感慨。

    他在这种时刻走神了，莫名其妙地想着：提起司徒在自己好像很平静，听慕斯说这种话也很淡定。看来......

    那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又一次攀上卫封焉的心。

    后面，两人聊天的主题也一直都围绕着司徒在。随着两人对话的推进，卫封焉心里的答案也越来越清晰。

    吃完饭，拿了慕斯充好电的电瓶车，卫封焉站在鸽肉馆子的门口，看着慕斯坐上车座。

    “回去吧。”卫封焉说着，手上一边推鸽肉店的门，一边侧身看着慕斯。

    “嗯，谢了。”慕斯朝他点点头。

    本应直接进去，卫封焉停住了脚步，他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慕斯。

    “还有什么事儿？”慕斯询问般看向卫封焉。

    卫封焉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孩儿，一时间心里一阵难明的空茫怅然。

    曾经非常喜欢的人，现在交给了面前这个男孩，还真是，有些心情复杂啊。

    卫封焉轻轻地说：“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吧。”

    慕斯愣了一下，然后扬起浅浅的笑：“司徒在向来是个随性的少爷，他不乐意怎么会在一起。”

    下雪的天有些阴沉，居然像傍晚。鸽肉馆子的收银台还开了一盏灯，透出浅浅的灯光。

    卫封焉背对着屋子里的灯光，脸上的表情略显朦胧。

    过了一会儿，他对慕斯笑了笑。这笑容里带着一丝细细的温柔，像是放手，又像告别。

    “也是。”

    也是，过去所珍惜的人已经走向完全不同的幸福世界，那就够了。

    也是，过去的遗憾纵然想起时会感慨，但毕竟是已经过去的时光。

    看着慕斯离开的背影，卫封焉此时此刻，终于能够确定，他已经不喜欢司徒在了。

    发现自己真的放下一个曾经很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大清早的，你匆匆忙忙地在找自己的梳子，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却忽然发现梳子在自己的手心。

    卫封焉的心里早就已经是这个答案，却今日才迟迟确定。

    他一身轻松地往里走，却正巧撞上往外面走的几个小兄弟。

    “小卫哥，我们吃完了。”小兄弟们跟卫封焉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乐活地嘻嘻哈哈了一阵，都走掉之后，卫封焉看向站在里面的兆华京。他仍旧一身宽松软和的衣服，眉眼极为舒适好看。

    “还出去送了送呢。”兆华京怪腔怪调地说。

    “嗯，对啊。”卫封焉把兆华京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像是纵容般笑了笑。

    “你吃错药了吧——别对我这么笑。”兆华京面色古怪，难得尴尬地挥了挥手。

    “不行，我还有事跟你说。”卫封焉越走越靠近兆华京。

    “什么事儿？”兆华京问，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手。

    “晚上去看电影吧。我这正好有两张票。”卫封焉发出了邀请。

    小兆王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约我新年第一天去看电影？”兆华京不确定地问。

    “是啊。我，约，你。”

    卫封焉抬眼直盯着兆华京，锋利的狭长眉眼中透出浓烈的攻击性。

    “你他妈要打我？”兆华京迅速地瞟了他一眼，又去看旁边地上的砖。

    “打你？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卫封焉没给兆华京拒绝的机会，说完径直走过了兆华京。

    “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