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躺靠在床头，拨通白姨的电话。

    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一会儿白姨接通后，要说些什么。

    “喂？陈越。”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白姨有些嘶哑的声音。

    “姨，是我。”

    “嗯，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娜娜她……还好吗？”

    “刚睡下。”

    白姨的声音有些轻，像是怕吵到白娜娜睡觉。

    随后，陈越听到那边开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白姨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想来是人走到了楼道里。

    “陈越，不是我说你，你开车开那么快干嘛？不要命了？”

    语气里止不住的责备。

    陈越攥着的手紧了紧，十分自责：“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陈越的眼神闪烁着，他总不能说自己看见女鬼了吧？

    顿了顿，陈越说道：“我还是想问问，娜娜现在怎么样？她伤的重不重？”

    “唉。”白母叹了口气，她也知道陈越是个听话稳重的孩子，也听得出陈越话里的真诚。

    白母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娜娜的右腿受伤严重，骨折，现在已经接上了，打了石膏。也是疼啊，疼得她哭，叫，这不刚刚才睡下。”

    陈越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这场车祸的错都在他身上。

    “那她要多久恢复好？医生说了吗？”

    陈越问着。他打算等自己输完液出了院，就去人民医院照顾白娜娜。

    这可是关乎生死的情债。

    “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医生说了，她这最快也得两三个月，还得是恢复的好的情况下。如果恢复不好……别说半年，一年两年也是它，而且很难保证能像正常走路一样。”

    说到最后，白母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

    也就是说，如果恢复不好，白娜娜以后右腿就瘸了。

    像她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生……

    真的难以想象瘸了腿该怎样生活！

    陈越眼底汹涌着暗潮：“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唉。”白母轻不可闻地叹口气，心情沉甸甸的，她转移话题，“你呢，情况怎么样？”

    “我还好，没什么大碍。”

    陈越看着手背上缠着的胶带，针头在下面扎进了血管。

    “消消炎就可以出院了。”

    “嗯，那挺好。”

    “姨，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叔，更对不起娜娜。”白娜娜一家人真的很好，白姨和白叔叔也把他像亲儿子那样疼爱。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陈越恨不得自己替白娜娜受苦，要是骨折的是他就好了！

    “说这些也都没用。你爸爸那档子事儿还没解决清楚，你这儿又闹了一出。事情这么多，你妈也肯定着急上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给家里分忧的时候了。”

    “我知道。”陈越垂下眸子。

    “那先不聊了，有事再联系。”

    “好……”

    陈越的话音还没落完，那边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陈越握着发呆。

    白姨没有接起他的电话就破口大骂，已经是很仁慈了。

    这会儿不想再跟他说过多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越从窗户眺望外面，才发现这是市中心第三医院。

    小玲也在这家医院。

    脑海中勾勒出小玲那瘦骨嶙峋的样子，陈越的眼中泛起波澜。

    小玲说过，赵思艺已经化成了带有怨气的女鬼。

    就连白娜娜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他去求个平安福。

    或者他真的应该去烧个香？拜个佛？

    虽然陈越是无神论者，但人一旦遇到接连不断诡异的事，那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毛，胆怯，想要寻求一份依托。

    显然，烧香拜佛刚好填补心灵的慰籍。

    正琢磨着，陈母和二姑回来了。

    她们买回来一份鱼香茄子盖房，打开餐盒的那一刹那，病房里饭菜的香气掩盖住消毒水味，陈越的肚子也不由地“咕噜噜”响了起来。

    陈母把饭盒放在方便陈越吃到的地方，把勺子递给他。

    陈越用没输液的手接过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看着儿子颇有些精神的样子，陈母倍感欣慰。

    她坐在床边，忍不住絮絮叨叨：“你小时候特别不爱吃茄子，有时候骗你吃茄子，我就告诉你那是肉。”

    陈越咽下一口饭菜，笑道：“我有那么笨吗，茄子和肉还分不清？”

    二姑倒了杯水撂在陈越手边，接过话茬：“你一开始当然不吃。后来还是我教给你妈的方子你妈做成肉馅茄盒。”

    “对对对。”忆起往事，陈母眉开眼笑，“还是你二姑教的呢。做成肉馅茄盒，你可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