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里更清楚，自己现在肩上担着多大的重任，他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抉择。√

    电话那边黄老师满满的失落：“那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再物色别人吧。”

    “好，十分抱歉了。”

    陈越说着，眼神暗了暗。

    挂了电话，陈越深吸一口气，一下情绪。

    走到病床旁若无其事地剥着荔枝吃。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白娜娜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谁，一个认识的人。”陈越的脸上云淡风轻，可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黄岭村破落的模样，以及村里残疾呆滞的村民。

    他的心脏像被谁揪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按时吃心理医生开的药，提高了睡眠质量，生活回归正轨。

    他下午看望白娜娜，晚上和白天在公司学习、加班，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充实的日子使他不会胡思乱想。

    偶尔不经意间，他也会想起那个叫赵思艺的女孩儿。

    心口会有些疼，但很快被别的事所占据，无暇伤春悲秋。

    然而今天黄老师的这通电话，就像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一块石子，激荡起阵阵涟漪。

    不过……石子再大，再能激起水花，终究也会沉入湖底，恢复风平浪静。

    陈越想着，也算自我疗愈，解开心结。

    白娜娜看着陈越不动声色的表情，她心里明白，陈越一定有什么事，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去追问。

    “你还欠我一个哦！”白娜娜撅起嘴理直气壮。

    陈越笑了一下：“你吃了我的荔枝，怎么还惦记着那个？嗯……火龙果吃不吃？”

    “吃！”白娜娜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陈越面带微笑，从抽屉里拿出水果刀，把火龙果切开。

    “哎，你见过网上那个没有？就有一个女的，把火龙果的籽一个一个抠出来，数数一共多少个。”

    陈越漫不经心：“看过。还有数香蕉籽的。”

    “对呀。”白娜娜趴在床头，看着陈越切火龙果的动作。

    话题终结，气氛变得重新压抑起来。

    两人的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各自心事重重。

    白娜娜沉不住气了，打破气氛的沉闷：“越哥，你……”

    话到嘴边，在陈越转过头来看她的那一瞬间硬生生吞了下来。

    “嗯？”

    “没事了。”白娜娜的目光垂下来。

    陈越把切成块的火龙果装进碗里，上面叉了个小叉子，递给白娜娜。

    白娜娜接过来，食之无味地吃着。

    她很想问问陈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刚刚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直觉告诉她，陈越虽然拒绝了对方，但他的心思早已经飘远了。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事，她也不敢问。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陈越对她非常非常好，两人的关系也更亲密许多，但窗户纸一直没被捅开，她也不能无理取闹地干涉他太多的私事。

    这让白娜娜心里很难过。

    “唉。”陈越突然叹了口气，他看出白娜娜的纠结。

    这丫头单纯的就像白纸一样，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中学时期若没有他时时刻刻操着心，估计这丫头都被人骗了八百六十次了。

    陈越像揉小狗一样揉着白娜娜的头发，直到把头发弄乱。

    白娜娜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陈越，但当看到陈越眼中温柔的星光时，眼眶不自觉一下就红了。

    有种心酸被在乎的人戳中的感觉。

    白娜娜想也没想，头脑一热，一脑袋埋进陈越的怀里，两只手抱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陈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刚才那通电话，是洪福村的黄老师打来的。洪福村是黄岭村的邻村，而黄岭村，就是赵思艺发生教学事故的那个村子。”

    听到赵思艺这个名字，白娜娜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陈越。

    她猜不明白陈越的想法。

    只听陈越缓缓说道：“黄岭村是一个很落后，也很贫穷的村子，那里有许许多多奇怪，甚至是恐怖的人和事……”

    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那些缺胳膊断腿、精神有问题的村民。

    “黄岭村之前的小学塌了，那里的孩子没有接受教育。而因为赵思艺的死，引起了教育部门的重视，上面给黄岭村拨款盖教学楼，现在教学楼盖的差不多了，除了重新招生，还要招一批老师，半年内的老师工资由上面发放，一个月两千，校长两千五。半年后就要靠学校自身的运营了……黄老师是想让我去那里当老师。”

    陈越慢慢地说着，白娜娜也认认真真地听着。

    “那你会去吗？”白娜娜仰着小脸，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陈越。

    陈越失笑：“我已经和他在电话里说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