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黄岭村的前一天，王超说是来市里投奔陈越，但也只是让陈越请了他一顿午饭，之后便泡在网吧里。

    白娜娜发来消息称已经出院了，回家收拾收拾，明早会先去陈越家里找他集合。

    于是陈越这一半天都变得无所事事。

    他突然决定去市中心医院看望小玲。

    他先是给小玲打了一通电话，不过接电话的人是她的爸爸。

    小玲的爸爸一直给陈越留下严肃刻板的印象，他站在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听着小玲爸爸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说“她现在不方便见人”。

    “哦。”陈越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小玲的爸爸在隐瞒些什么。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小玲爸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之后出声问道：“你也认识赵思艺对吧？”

    陈越心里咯噔一下：“嗯，认识。”

    不知道小玲的爸爸为什么突然扯到赵思艺。不过从他的问话中可以知道他并不知道赵思艺就是陈越的前女友。

    或许小玲隐瞒了这层身份？

    陈越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知道小玲对于赵思艺的死有很深的心魔，惧怕，胆怯，甚至耿耿于怀。

    难道小玲的情况真的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这时候，电话里小玲的爸爸沉沉的叹了口气：“玲儿现在也没有朋友，你是她同学，要不然你就去看看她吧。”

    陈越握着的手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好。还是之前的医院地址吗？”

    “我短信发给你。”

    ……

    一分钟后，陈越看着屏幕上的短信愣住了。

    市中心医院附属西楼精神院……

    后面还附着一句：我和医生打过招呼了，你到那里报玲儿的名字就可以。

    陈越觉得大脑有些混沌，浑浑噩噩的打了辆出租车。

    市中心医院的精神科很出名，还单独建设了附属的精神病院，也就是地址上写着的“西楼”。

    陈越曾经听人说过，由于医院在市中心，处于繁华地段，因此西楼的更加严格，以防发生精神病人逃离医院甚至做出违法犯罪的事。

    因此，除非是精神病很严重的人才会被关进去，否则“没多大病也会被憋出病来”。

    陈越到达附属西楼，在楼下买了些水果。

    仅仅是站在这栋建筑物前面就有一种压抑感：灰色的墙壁，全部都着防盗网像是鸽子笼一样的窗户，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站着两排面无表情的警卫。

    陈越深吸一口气，一进门就被拦下，到登记处那里登记。

    登记处开了一个很小的窗口，里面的人往外望了一眼，说道：“东西不能带进去。”

    还没等陈越说话，就上来一个警卫从陈越手中夺过水果，指着靠墙的一排储物柜说道：“你的东西暂时保管在这里。也拿出来，身上不要带金属物品。”

    “哦。”陈越老老实实的点头，把上交，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有一串钥匙，也交给了警卫。

    接着一位护士走过来，指引着陈越：“来这边。”

    陈越依言走到卡口，护士用扫描仪扫他的全身，确定身上没有金属或危险物品后，登记窗口里的女人用呼机叫来一名护士，由她带领陈越进去。

    陈越跟在护士身后，往右走过一条走廊，来到电梯口。

    这期间两边只有墙，白色的墙，冰冷无情。

    护士按下五楼的按钮，等电梯的时候，陈越环视电梯里的情况，壁上贴着“家属需知”。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看望病人，你和病人在室内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监视但不监听。如果病人突然出现什么异常反应，监控在门口方向，你要尽可能的用肢体动作向我们发出示意。”

    “哦。”陈越点头。

    他觉得现在自己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不管是一进门就受到严格的检查，还是墙壁上贴的告示里充斥着“精神”、“暴躁”、“易怒”、“攻击”、“抑郁”这样的字眼。

    亦或者是护士不带感情的告知。

    五分钟，异常反应，监视……

    陈越深吸一口气，他本来只是想提着些水果来看望病人，怎么突然就像被人掐着喉咙一样。

    一时间，陈越感到紧张压迫，也感到手足无措。

    电梯门开了，发出轻不可闻的“叮”声，静悄悄的，一如这栋静谧的大楼。

    事到如今，陈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护士走出去。

    然而一出电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一瞬间，耳朵里灌进各种各样的声音：嘶吼声、唱歌声、喃喃呓语声、撞击声……

    走廊比较宽阔，然而两边一间接着一间的小房子让人觉得狭窄又窒息。

    每间小房子上面开着一扇小窗子，有的窗子被拉下帘子盖住，有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