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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坐上私家车。以前在上中学的时候,顶多坐坐市里的公交,一趟车次一块钱,往返两块钱,我还算付得起。
不过从未坐过这样气派的私家车,冰块男打开车门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姿势才能顺利的钻进去,也不知道什么姿势比较优雅,能显示出自己的不露怯。
越想着不要露怯,不要露怯,就越是露怯。
这不,我身上绑的严严实实的行李说好不好的卡在了车门口。
尴尬的我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心里默默的庆幸乡亲们已经回去了,就只有伯娘还在门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冰块男把我从车门口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我羞的满脸通红,也不去看他,只听见伯娘破涕为大笑的爽朗声音。
一想,这糗出的还算值当,便不再纠结。
多年以后我才发觉那冰块男是在故意整我,明明可以提醒我把东西放在后备箱的,却眼睁睁看着我卡进车门。
旅程的一开始就让我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我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身上有掩盖不住的土气。
甭管我在城里呆多久,在我的潜意识里,那城市,都不是我的归处。
可是我又不得不和这样扭曲掉的命运抗争。一边觉得城市不是自己的归处,但农村同样不是自己能好好成长下去的地儿。
就像游魂一样。一边流着农村人的血,一方面又不得不去城里谋生。
我思绪万千。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离开家乡的人都如我这般的,胡思乱想,一片茫然。
公路的工程还未曾落实,一路颠簸的让人难过。
身旁的冰块男熟稔的开车。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去了城里赚了钱也能买一台这样的车来开。
当时,我也不懂车,更不知道车分多少类型。只想着,有一台就好,有一台就能载着我的伯娘和大伯出去兜风。
一路上的树木花草都随着车的移动而后退。就像连卷的画幅在我的眼睛下连绵不断的展开。
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坐久了车子的人大概早就遗忘了初次坐上车子的感受。不过稍微回想下,变会惊觉那会儿的自己是有多喜欢这感觉。
当然,晕车的人除外。
海鲜过敏的人没办法体会海鲜的味道,晕车的人感受不到旅途的喜悦。总之,这人间里,放弃了一件事,便放弃了一项快乐。
车里很安静,不像公交那样嘈杂拥挤,也比公交干净得多,似乎是开辟的一个小世界,这样的封闭空间让人觉得很踏实,很舒服。
或者,如果身边还有个女孩儿相陪的话,还有些浪漫。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便睡去了。
冰块男将我从梦中叫醒,我抬眼去看,茂密的林间已经笼罩着些迷蒙的昏黄,或者还有些发红。便是已经到了傍晚的光景。
顺着冰块男的视线,我看见一个小小的木屋背靠着一座山,默默的从烟囱里冒出来袅袅的炊烟。
这般荒山野岭竟然还有人居住!我惊叹不已,对人类的生存能力惊叹不已。
我们两个从车里走下来。冰块男从后备箱掏出来一个很大的黑色包裹,带着我向那小木屋走去。
不过沿途看见的事情便不怎么让我觉得舒服了。
走进才看见,离那小木屋几百米处有一片荒凉的草地。仔细一看,竟是大大小小的土包。像是一个个的坟冢。
不过所有的土包上并没有什么牌子立在上面。好像单纯的,就只是普通的土包而已。
或者只是鼹鼠弄出来的吧。
但向那里看去的时候,我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些阴冷。便不敢再向木屋看去。
小木屋做的还算精致,至少外观让我觉得还算好看。就像山间的猎人的木屋一样,让我有几分好感。
冰块的身材远比我高大,一直默默的走在我身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在身后的感觉还算踏实,让我有了不少底气。
我上前敲了敲木屋的门。
说是木屋的门,却只是木屋本身而已。
那木屋十分奇怪,任我找了半天都没能看见那木屋的门在哪里。无奈之下随便挑了个比较中央的位置敲了敲。
敲了三声,却依旧没有人回应我。
难道说主人现在出门了?
可是那炊烟依然从烟囱不断的冒出来,这木屋又极易燃烧,主人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的随意离开呢?
心中有些疑惑,正打算再敲一次,但那木屋的门却毫无预兆砰的打开来!
我被门重重的拍了一下。
我敲门的位置刚好是门能活动的那一侧。那开门的动作利落又凶狠。我被吓了一跳不说,身体也很受打击。
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冰块男却连扶都没扶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从屋里出来的房主人。
那房主人40多岁的样子,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