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丑设计抓住折磨时, 杰森也幻想过布鲁斯会来救他。

    可是小丑的嘲弄和算计让他的希望如同烛火般扑朔, 杰森那时候就想，如果布鲁斯能过来的话就好了。

    但当布鲁斯切实出现在这里，还要往明显依旧在灼烧的仓库里冲去时, 杰森忍不住也朝那个方向大步跑去。

    “别过去——我在这里！”

    杰森边跑边大声呼喊：“蝙蝠侠！我在这儿——”

    托尼看着那个小男孩的背影, 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我们是在看什么狗血电影吗？”

    红头罩复杂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背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托尼的话。

    要红头罩自己说的话, 他也想不出, 如果是当年的自己, 遇到这种情况后会不会这么激动。

    ……大概也会吧。

    距离爆炸现场极近的蝙蝠侠耳朵里都是烈火燃烧的轰鸣。他能听到仓库里传来噼啪的燃烧声, 烧至明黄色的焰火看不出进去的缝隙，也看不到能逃出来的道路……而他的杰森，他的罗宾就在这团嚣张炙热的火焰里。

    透过扭曲的空气，蝙蝠侠觉得他似乎听到了杰森在里面呼喊他的名字，他的孩子在向他求救——

    几乎不作他想，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按下某个防护开关后, 直接冲入了摇摇欲坠的仓库大门里！

    “Fuck！”红头罩心神一跳，忍不住骂出了声。

    克拉克看了说脏话的同伴一眼，紧接着就以光速把蝙蝠侠拽了出来——耶稣在上, 蝙蝠侠居然还在这种时候打了他！

    克拉克：杰森当时提起蝙蝠侠欲言又止时, 我就该知道的。

    无辜又委屈的氪星人觉得自己腹部那块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 疼倒是不疼……但是这位蝙蝠侠的防御心也太强了吧！

    稍微腹诽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同伴, 克拉克直接带着蝙蝠侠来到了杰森面前。

    “蝙蝠……布鲁斯……”

    杰森磕磕绊绊的, 连称呼都在嘴里打滑, 他实在是想不出这时候该说什么是好。

    说真的，杰森刚才简直被布鲁斯吓死了……

    他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直接冲进去，杰森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被火焰燎掉的眼睫毛——不好意思，但面具下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了——杰森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该哭还是该笑。

    “杰森——”蝙蝠侠怔愣了一瞬间，下一秒他就狠狠抱住了他以为已经失去的孩子。

    “感谢上帝……杰森，你还活着……这真是……”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恐怕都不清楚他这一刻究竟在说什么。

    他在怀里的熟悉骨架中终于找回了失重的心神，杰森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他觉得阵阵后怕。

    即使是向来以理智著称的黑暗骑士，此刻也失了分寸，连杰森身上已经没有伤势这件事都没看出来。

    蝙蝠侠深呼吸了几下，杰森颤抖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上，他简直不用闭眼就能想到刚才那一刹那看到的血迹斑斑的罗宾制服。

    而蝙蝠侠向来流畅的思绪，也转瞬间为杰森曾遭遇过的东西做出了假设性回答。

    又过了几秒钟，蝙蝠侠主动放开了杰森。

    也许是自己都不太习惯如此亲近的缘故，在杰森站好后，蝙蝠侠差点想拉开点距离——不，哥谭义警绝对没有觉得尴尬或者羞耻，他就是……

    有点放不开。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杰森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半晌后他呐呐道：“小丑死了。”

    蝙蝠侠如释重负：“那还好。”

    杰森：“……啊？”

    蝙蝠侠：“……我是说，他是怎么死的？”

    没等还不在状态的罗宾回答，蝙蝠侠的理性终于归位，他看着已经烧了一半的仓库：“他在那里面？”

    杰森：“嗯……”

    不止是小丑，杰森的亲生母亲，把他骗来的另一位帮凶也在里面。杰森不知道怎么告知布鲁斯对方的存在。

    他现在觉得胸口空落落的，也说不清楚是解脱还是遗憾。

    好在蝙蝠侠似乎没意识到他的不对，男人深深看了杰森一眼，转头看向另一个“熟人”。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然后诚恳道歉：“刚才的事对不起。”

    他那时候还以为是小丑的后手，或者是其他人的阴谋来着。

    蝙蝠侠看着那张比记忆里更年轻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直觉上觉得有危险的克拉克：“……”

    ……

    耳边传来一声抽泣，塞缪尔望天。

    他又变出一叠手帕纸：“给。”

    佩妮边用手冲着眼睛扇风，边擦了下眼泪：“呜呜呜太感人了……”

    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酸溜溜的红头罩：“哈，他们还真是父子情深。”

    夏洛克想说些什么，不过彼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