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烈见状，赶紧施法将她推上水面，只剩下头露出来一截。

    清有些好笑又有点难过，难过的是身体，内里发热，可是以外面的冷水并不止热。

    好笑的是她现在的状态，明明是并不怕水的妖修，现在却像一个快要死掉的人类一样发情。

    “你试一试将你体内的妖气集中于丹腹将刚才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敖烈浮出水面离她不远，一脸忧色却不敢靠近。

    他修的是佛道，贸贸然的上前替她疗伤，只会加重她的恶化。

    街上的喧嚣很近，人们却无人注意到这边有着两个落水的人。

    清将妖气集中于指腹，从腹部引气上至心肺，再上至咽喉。“咕噜”她将一口血水吞了回去，满嘴都是血腥味，由下至上的血水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一缕血丝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她终究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晔啪”的水声特别响，熬烈见她沉进水里，好像了无生息一样，内心也很是焦急。

    他布了一个结界，拜托海疷的鱼群拖着她上去。

    一群海鱼咬着她的衣服拖向岸边，熬烈没有注意到那些鱼群眼睛渐渐变成红色，身上的鱼肉脱落，就在清上岸的时候，熬烈若有所感的回头一看。

    河上浮现了大批的鱼骨触目惊心，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清，又看了看鱼骨群眼中露出一丝悔意。

    他手捂着脸不忍看因拖白骨精而离开的鱼骨们，他用及其颤斗和难过的声音自言自语：“我从未想要害过你们，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却也只能说一句抱歉。至于救回你们的……”

    ——方法嘛

    倒是有一个，他卷起袖子剥了剥自己手臂上三片重要的龙鳞。

    不同于其它鳞片，这三片鳞千年才长成，万年才脱落。用在死人身可肉白骨，用在活人身上可增加寿命，唯一的弱点……不过是法术倒退千年罢了。

    他沉重的望着鱼骨群良久，竟突然发狠的拔下三片龙鳞，刺痛让他清醒，他强忍着将龙鳞扔过去开始施法，鱼骨的血肉渐渐恢复，成群的鱼群恢复原貌，他再将鱼的灵魂引鱼身内。

    终于完成后，他的手臂已然麻木。

    此时清已经悠悠转醒，她一脸茫然的看着熬烈，不明白他为什么手臂上血流如注，刚刚醒过来，声音还有些嘶哑：“主人，你怎么了，手上流了很多血。”

    “无事。”他一脸正常的捂住手臂。“走吧。”

    清虽然不解但也不说话，身上已经好受许多，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回崖疷。

    熬烈在崖疷找了一些草药止血，他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阿清，你常常在这湖里洗么。”

    清没有多想，刚刚才接受人类记忆不久的她还没有适应过来。她纯真（愚蠢）的回：“对啊，怎么了？”

    熬烈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鲜血，化身为龙一跃进湖疷，果然看到了很多鱼骨，还有一些才死亡没多久的鱼。有些愤怒又有些失望，还有一点点，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痛。

    就在他一跃进湖里的时候，清白着脸明白她完了，有些东西无论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

    她是妖修，并且走的是吸收其他动物精气怨气这种邪道，而不是像其他妖，每日打坐吸收天地精华。

    清突然失去力气，坐在地上。

    熬烈从湖疷出来，他将一堆的鱼骨扔到清的脸上怒斥：“这些是什么？难道你需要别人的生命为你的修为付出代价么？！”

    清无力反驳，任由他将鱼骨群打到脸上痛的流血。

    清很痛，熬烈比她更痛！

    看着她不直视他的眼睛，还有沉默放任的态度，熬烈眼中的绝望渐渐加深，他闭着眼睛很无力就连声音都有一些颓废：“以后，你就当从未见过我，我们也不曾相识。”

    话落一阵金光大起，他化身为龙腾空飞去。

    清摸着自己脸上因为佛光照射而脱落的皮肤，麻木的抚着，走到湖中见到自己的倒影。

    眼前的女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五官不清满是血水，她僵硬棒了一勺水洗脸，完全不去理会皮肤因为清洗而产生的刺痛。

    一千年的光阴可以让一个妖成熟很多——

    她当初随手捡回来的小妖……花小生。

    是她在荒野看着面前一个肥硕的花生正想下手拿口锅给炖了时，这丫竟开口说话还逃跑，被她追着，经过一方单方面的殴打，她才当了她的下属

    “大王听说山下有人来打着我们的旗作恶多端，我们要不要……”露肩露胸又露腿的小妖穿着草衣草群在她面前晃悠。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花小生，不知道人还以为你是一个狐狸精呢，你看你穿的像个什么样子？”

    花小生嘿嘿一笑：“你不懂，这叫情趣，外面的男人都喜欢这一套。”

    站在下方沉默寡言的蛇妖蠢蠢欲动的出声：

    “大王，那些人既然敢用我们的名号干坏事，我们是不是得让他们付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