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晚了？”

    “嗯，我们得到你们行踪的信息已经很晚了，赶到时候谁都没碰上。”

    “后来呢，后来你们去了哪里？”

    “后来吴老板把我们派出去搜寻你们的下落，我和我大哥一组被派去的诸暨。吴老板的眼线很快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后来吴老板命令我和大哥对你们下手。”

    “你们要下手了？”

    “嗯，杀人夺宝，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们只有执行。”

    “车祸是你办的么？我和一个哥们坐车回绍兴，半路上被一辆北京吉普追尾，我们的公共翻下山谷，我摔伤，我哥们摔死的这起车祸是不是你办的？！”我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

    二毛也吓的脸色苍白，“我，我，我，那事真不是我干的啊！那天看到你们俩坐上车后，我大哥留下来监视你师父他们，我开车跟着你俩。我当时想的是跟上你们，看你们在哪停下后抽机会抢宝，让我杀人，这事还真干不来。”

    “是么？”

    “嗯，那天我开车远远的跟着你们的车，山路转弯时我后面超上来一辆吉普，车玻璃摇的很高，看不清里面的人。这车超过我后就紧紧跟着你们的车，在一个下陡坡的路上顶着你们的车，把你们顶进了山沟。”

    我紧紧的抓着裤子，感受着那真真切切的切肤之痛。

    二毛接着道，“当时我也吓坏了，这是谋杀啊，还是亲眼所见。你们翻车后，那辆吉普很快开走了。我把车停在远处，赶紧跑过去看，你们的车翻了几个跟头翻在山沟里，差不多有二十来米深吧，我下去山沟，看见好几个死人，你也摔在了外面，满头满脸的血，我以为你也摔死了，没仔细看就赶紧离开了。所以刚才我看见你还以为你是鬼来找我索命了呢。”

    二毛说完，长舒了口气，“我回去吴老板那汇报，说你们都出车祸摔死了，吴老板也没深究。后来我想我也许真不是那种狠角色，因为我总能回想起亲眼所见的那起车祸，吃不好睡不好的，渐渐就有了不打算干的念头。个把月后，还没等我提出不干呢，吴老板就把我们召集起来，一人分点钱就把我们遣散了。”

    “遣散了？吴老板人呢？”

    “不知道，后来问我大哥，我大哥说他也不清楚，好像是出国了吧。”

    “出国？”

    “嗯，好像是日本，我大哥也不确定。”

    “正在寻宝的关键期，他怎么会跑去日本？”我拍拍脑袋想不明白。

    “我大概就知道这么多了，都告诉你了。”

    “那当时你大哥监视我师父他们那边呢？我师父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大哥只监视到他们离开诸暨，和吴老板汇报要不要继续北上跟踪时，吴老板把我大哥召回了，说北京那边有安排其他人继续跟踪。”

    我梳理了下二毛说的，和我掌握的信息差不多，关键点上还是没有进展，比如说吴老板后来为什么去了日本，我师父他们到了北京后如何了，二毛他也说不明白。

    “那后来你怎么又去了建陵？”

    “唉，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二毛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喝了口水，点上烟道，“当时散伙后我还跟着大哥看了个把月的场子，心里总不踏实，可能是当时见死不救的心理阴影吧。后来我就跟大哥也散了，跟一个东北哥们去了吉林，想去做点小买卖安生的呆着。没想到干啥啥不行，干啥赔啥，自己又沾上了毒品，把钱都吸光了不说，人也吸的骨瘦如柴的。没钱吸了就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老本行。后来偷车被抓了，判了9个月，送到了监狱劳改去了。”

    “劳改？”

    “嗯啊，常客了，没啥好炫耀的。”他嘬口烟继续道，“进去后同监房的有个狱友，贩毒替人背黑锅进来的，10多年的刑期呢。按理说我这盗窃惯偷不该和重刑犯关一起，但管教说这是他们监的新劳改措施，感化式教育，先进带后进什么玩意的，就安排一屋了。那哥们挺仗义，不像以前我呆过的那几个班房老大欺负人，他对我挺好的。我俩就聊天，聊天时就聊起盗墓这事。他说他曾经也干过，有共同语言了，我俩聊的就更多了。我就跟他说我进过建陵，还从里面挖了一个很牛的古玉。这哥们就很吃惊，问我那古玉是不是六棱的什么的，感觉他也见过这古玉似的。不过后来我再问他他啥也不说了。”

    听闻二毛说到这儿，我瞬间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我五哥！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这世上知道六棱古玉的两个人会在监狱里相识！五哥估计也没跟二毛说太多，我也没必要从二毛嘴里打听古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