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婉言就消失在人海里，这让张月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下意识站起来，在面前的人群里寻找，但就算是以她的目力也仍旧一无所获。

    “怎么了？”提尔看张文突然的行动有点迷惑。

    “没什么。”张文找不到婉言，又坐了回去，“提尔大叔，我想问问，文德县真的是完全的法外之地？那金城呢？金城明明都是山海国……山海国的地界？”

    提尔看着她说：“这个事情……”看样子，提尔是不太想说，或者有什么顾虑。

    “大叔你能不能把可以说的都告诉我。”张文没发现自己现在问的问题，和她实际想要脱离文德县这个漩涡这件事是背道而驰的。

    “嗯，但你爹其实……你和你弟弟两个人里谁会继承你爹的衣钵？”

    “我弟弟。”张文倒是不避讳。

    “好吧。”提尔这次没有犹豫，“金城其实才是真正的法外之地，那里的人才是真正的罪犯，你们山海国的罪犯。”

    张文好像理解，却又感觉一知半解的样子。

    “你和张成一起来参加过珏玉会议对吧？”

    “嗯。”

    “果然我没记错，那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珏玉议会的首席只有三个人了吧。山海国不可能让自己国家的罪犯们具有更多权力。”

    “所以意思是，表面上没有，但这里暗中还睡觉有山海国的人。”

    “没错，所以就算这里看到朝廷的武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们应该不会穿着制服而已。”

    这句话正中张文下怀。

    “虽然这么说，但朝廷怎么可能会给罪犯们建一个法外之地？不可能是监狱不够用了吧？”

    “当然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这样做，但文德县是有历史原因的。曾经金城可不是没朝廷势力在的，不过山海国那时候的有一位姓史的宰相。”

    “姓史的宰相？”张文听到这个姓就明白，这个人不是山海国本民族的人，是一个外族人，“外族人也能做宰相？”

    “没错，当时他是左仆射。就是他，把文德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当时的文德县真的单纯只是一个收藏师们的聚集地而已。后来在史仆射的建议下，皇帝邀请了几个国家访问山海国，也就是在那一次，皇帝随便捏了几个借口，把当时的使者扣押在了文德县，作为人质。这其中甚至包括史仆射本族的一位王子。”

    “自己把自己族人的命运交给山海国？”张文还不能理解这位先人的想法。

    “没错，和你一样，当时他本族人十分唾弃这位宰相。可惜或许是大家没发现他这个建议背后的深意吧。”

    “背后的深意？”

    提尔好像说错了话一样，赶紧岔开话题，继续往下讲别的事情：“不说这个。当时山海国是会派一位县令来坐镇玉城的，只是有了其他国家的人质之后，这位县令的地位一落千丈。同样在史仆射的建议下，这位县令退出了玉城，成为了金城的领袖，而石城、铁城和沙城各自也有了自己的领袖。”

    张文仔细听着。

    “说到这，这个水城其实就在沙城里。”

    张文其实也对这个水城很感兴趣。

    “不知道莫斯人用了什么魔法，某一天沙城底下突然多了一个巨大的水池，从那个水池里，他们莫斯人可以直接进入这里，而任何一个非莫斯人都不知道怎么从水池进入水城。所以咱们只能靠着孔斯在玉城开的入口，才得以进入这个地方。说实话，我觉得这里不是什么神秘领域，就是在那个水池下面的空间里而已。”

    “水池下面？”张文去过那个地下城，她了解的不少，“可这里有太阳。”

    “我不懂，这是皇子告诉我的，我就是个粗人而已。”

    “不说水城的事儿，我已经了解了。所以为什么金城成了现在大家口中的法外之地？”

    “也是在那个史仆射的建议下，珏玉议会诞生了，而文德县县令成了金城城主，参与到珏玉议会里。当时的金城城主据说非常懦弱，在珏玉议会里的地位一再下降，最后甚至都没有一票的权利。然而权力让人失去理智，他逞了一次能，他放出了当时文德县所有的罪犯，把他们放到其他三个城里，引起了一场非常大的混乱，其中一位罪大恶极之人，更是带着一众同伙在沙城大开杀戒。”

    “这是什么愚蠢的决定……”张文想不到当时这个县令会有多么愚蠢才会做这种事情。

    “没错，表面上金城城主把这件事伪装成其他几个城主合谋陷害他失败，但不论是朝廷还是三个城主都看透了他的愚蠢行径。人们传说，当时三个城主一致对外，不仅迅速解决了各自城里的混乱，还揭发了金城城主愚蠢的阴谋。就是这件事，让山海国对外差一点发生了战争。本是囚禁他国人质的把柄，居然因为这个金城城主的愚昧而反过来给其他国家拿住了话柄。”

    “所以那个县令就丢了性命？”

    “没错，不仅丢了性命，还让这几个他国人质把握住了文德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