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吃过饭，已过午时多日，正当千初昏昏欲睡之时，老鸨子却突然打开了房门，告知千初，今晚她们两人开始接客，而巫月儿，被安排去端酒端菜。

    “你……境二丫，会什么？先不去底下接客，表演才艺即可。”老鸨子安排完境知弦，又对千初说道:“至于你……先不用服侍客人，自有一个人带着你如何待客。”

    “我去接客。”境知弦抬眼，对着老鸨子说道:“家妹上台。”

    千初闻言，连忙将境知弦拉到一边，低声说:“不可，你善于和那些姑娘客人打交道吗？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集情报。”

    “师傅，那些人会碰你。”这是境知弦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放心，我怎么会轻易就让他们触碰！”千初握着境知弦的手臂。“听师傅的，我会保护好自己。”

    见境知弦还是一脸不认同的样子，千初拍了拍袖口，“你的破夜在这儿呢，谁敢动手动脚，我用破夜就是。”

    境知弦沉默半刻，又言:“会琴，但我不愿，为他们弹。”

    千初听到这话，小小地吃了一惊，境知弦什么时候会的琴？转念一想，前世这一辈子的时间，他学什么不可以？

    千初收紧了手，笑道:“徒弟就当是为我弹的，好吗？”

    境知弦的感到手上的力度，又见千初眼中坚定的目光，轻笑道:“好。”

    千初愣了一下，便立即反应了过来，立刻对老鸨子说道:“琴，家姐会琴。”

    那老鸨子了然，后丢下一句:“给境二丫好好打扮一番。”便离开了。千初见她离开，就拿起了桌面上的口脂，抹在食指上，抚上境知弦的唇，为“境二丫”打扮起来，境知弦的底子好，根本无需再多繁琐的上妆，抹上一点口脂算画龙点睛。

    境知弦坐在椅子上，千初微微俯身，紧靠着境知弦，她的手缓缓地在境知弦的唇上拂过，将境知弦唇上的口脂抹匀，千初又蘸了一点儿口脂，噗笑道:“上次你唇上的口脂是自己抹的吧，还好你唇薄，不然肯定让你涂的东一块儿西一坨。”境知弦无言，目光紧紧盯着千初靠近的脸。

    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巫月儿见两人有些暧昧的动作，连忙捂住了眼，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啧啧，就这种自觉性，被吃干抹净那是迟早的事儿……”

    “好了！”千初将面纱为境知弦重新戴上，“这样保持一点儿神秘感更好。”

    千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有种真的要将境知弦卖了的错觉。

    ……

    青楼前厅，台上的舞姬早已退去，一张大大的白纱从楼上垂了下来，正好若隐若现地遮挡住舞台上的人影，正当众人疑问之际，一抹高挑清瘦的白色身影缓步上台。

    台下的人皆停下了喧闹，微微抬头，紧盯着台上人的动静。

    那身影走到那台琉音古琴旁，掀袍坐下，双手慢慢抚上那台琴。

    “叮——”第一个音节响起，便有歌姬在一旁唱和。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

    这是……楚辞？但是似乎并不完整，千初想道，似乎自己读到过这篇，翻译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