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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还是自作主张了……”王氏闻言也并没有被安慰到多少,仍是顾自叹气。沈茜知道她还是有点犹豫,便体贴地不再多说,只等韩奇回来细细再对一遍,彻彻底底安下王氏的心后在考虑如何安慰她。
好在韩奇来得也很快,她们这一会儿沉默的工夫,韩奇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门。
看得沈茜王氏虽面面相觑却已平静下来的模样,韩奇也大概了解了情况。
他也不再拖延,随着沈茜往炕上一坐,便细致解释了起来:
“方才我已经去问了林先生,他也跟我细致提了,如果现在开了私塾,恐怕就真没时间好好准备考试了。”
“林先生也说来不及?”王氏一听,眉就皱了起来。
都这么说,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是啊,林先生说了,教书育人是大事,若是定了心去做,便必然要仔仔细细去做。”
说到这里,韩奇不觉也是一阵唏嘘:
“若是同时还惦记着旁的东西,就不但教不好学生,而且连读书的事也耽误了。”
“先生说得也有理。”这几句话出来,王氏也算是想通了大半,“若是不慎误人子弟,可就麻烦了。”
“是啊。”韩奇看出王氏的动摇,连忙抓紧时间又劝深了几句,“古人云,凡事都要一心一意,如今我既然已经定了心思科考,便理应专心致志去做,免得两样事都耽误了。”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理。”王氏听到这里,才叹了口气,“是我想岔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娘也是为了我好。”韩奇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开始安慰起了王氏。
“罢了罢了,此事我也不再提了。”王氏本就不是拖拉的人,心思一定也就重又果决了起来,“那便按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总算听到了彻底的答复,韩奇立时露出了喜色。
沈茜倒不着急欢喜,她毕竟身为女子,心思比韩奇细腻些许,看得王氏嘴上这么说,眼底还是有些怅然。
便知道王氏还是对自己好心办坏事有点闷闷不乐,便有意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说起来,天下那么多读书人都在考试,最终考中秀才的却不过那几个,更别说在考中的人里排到前三名了。所以……”
王氏本就精明,只是因为好好的打算落空有点落差,此时听了沈茜的话,虽然明白她意在安慰自己,仍是不自觉欢喜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二郎很快就能再考中举人了?”
韩奇下意识想回答没有那么快,被沈茜轻轻一拉,也恍然大悟地微笑不语了。
沈茜这才笑着继续了下去:
“所以娘也不必担心,纵然是没法开私塾,以相公的才学,应该也很快就能再得喜报了。”
王氏看沈茜说得这么笃定,连一向谨慎的儿子都是如此自信的微笑,哪里还记得方才的怅然,心潮澎湃得简直恨不得立刻送韩奇再考一次,然后马上再当一个举人回来了:
“哎哟那听你这么说,咱们二郎秀才就考得这么好,再考肯定也只会更好,那那那,岂不是咱们二郎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官了?”
“是啊,是啊。”沈茜韩奇看她如此激动,对视一眼,才也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一场风波,便总算消弭于无形了。
……
几家欢喜几家愁,同样一个消息,让韩家人喜不自胜同时,也让另一家人愁云惨淡起来。
而那家人,正是沈茜的大伯母一家。
沈茜父母双亡,大伯一家便理所当然算作了沈茜的娘家,因而韩奇中秀才的消息一来,韩家很快便派人给他们也递来了这个消息。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大伯母一家炸锅了。
“去什么去?凭什么要我去那小蹄子家贺喜?”
说这话的自然就是大伯母了。
此刻她正叉着腰站在堂屋中间对自家相公破口大骂,偏黑的皮肤气成了酱紫色,本就不甚好看的五官因了愤怒下的扭曲更是形如夜叉:
“呸,中了个秀才就激动得掂不住自己几斤几两了?还叫我们过去,怎么,叫她来羞辱我啊!”
“你这话说得,人家只是来请我们去贺喜吃酒的……”大伯听她说得实在难听,也忍不住说了两句。
可惜他性子实在说好听了是憨厚说难听了就是懦弱,眼看大伯母一眼瞪过来,也不敢说话了。
“还吃酒?你当他们有那么好心,还不就是算计着靠这个扒我们一笔?”大伯母瞪了他一眼还不解气,干脆咬牙更狠了。
其实如果换了旁的人中秀才,别说了请他们去,就算是人家没请,大伯母也会丢下脸皮硬生生蹭过去。
毕竟秀才在这偏僻小山村里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的,如果能跟秀才老爷搭上关系,日后还能少得了好处。
偏偏中秀才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她认为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穷酸书生韩二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