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有棵树

    一

    大海第一回的爱情故事，还让他记得很清楚。

    大海的三叔介绍大海在一个小学校里当带课老师，他的三叔在一个区里的高中当老师，三叔对他什么都关心。

    他的三叔到大海的学校的时候，晚上和大海睡在一个床上，就跟大海上人生的课，对大海说：“人生要结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在青春期的大海，虽然不说这事，可是想媳妇的事情是真的，可大海想找的爱人在哪里？

    大海的三叔开始物色对象了。

    一年放寒假了，大海到他三叔的学校。在大海的三叔住的三楼的房子里，他的三叔对大海说：“你三娘给你介绍了一位，叫余中莲，人家也是个教师，教书教得比你好，只要人家同意，你一定要同意！”大海说：“我一定要听三叔的。”

    这是一个晚上，在大海的三叔的屋子里，余中莲来了，还来了几位帮助的人，一位大个子的女老师，方方的脸，想助大海这门婚事成功，还有大海的三娘三叔大海都在现场。

    大海的三叔屋子西边有个窗子，窗子前挂着一支四十瓦的电灯，把整个屋子照得明明亮亮，红色木板铺成的地面那么清晰。

    屋子里静极了，大家都坐着，主要想听大海和余中莲说个同意的话，就放下心了。十二点了，大海看屋子的人有些急，他就先说了：“我同意！”大个子女老师问余中莲说：“大海同意了，你呢？”余中莲说：“我也同意。”婚姻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过了几天后，大海的三叔对他说：“你准备一下，到街上买些什么，我们去她家一回，到一下丈母娘的屋，让人家她妈认可一下你。”

    大海积极地做准备，去街上买了点心酒等礼品，装在了一个大黄提包里。

    余中莲的家离大海的三叔的学校有二十多里路，要翻两座大山。天一亮，大海和他的三叔就一起赶路了。翻了一座高山，下了山，再上一座高山，再下山，太阳是高高地从东边的山凹里升起来老高了，走到矮处的山中小路，还要一直向前走，以北以南的山挨得很近，中间有一条小溪流。

    大海和他的三叔沿以北水稻田的路边走着。总算找到了余中莲的家了，是在北边的山下边，有一个小院子，土屋子很低的，可屋子后院的门是上了锁的，大海和他的三叔站在院子外边的小路上，朝院里边看了一下，听见里边还有人小声说话，就是不出来迎接。

    大海和他的三叔感觉到了，是余中莲和她的家人有意这样，不让他们进来。这时候对他们来说不是定成婚姻的大事，而是首先翻了几座山消耗了力气，肚子也是饿的历害，能找到一顿饭吃就好了，可是这山里在哪里找呢？

    大海和他的三叔返回，上到一座山顶处，坐下来休息。

    大海的三叔说：“这余中莲这么无情！婚姻不成，可至少还是个熟人，她以后是不要我们对她的帮助了。”大海没有说一句。

    大海把提包的点心拿出来给他的三叔吃，把酒拿出来和他的三叔喝。

    大海本来的心愿希望他的这个婚事成功，可是想不到是这样一种局面。大海这时候想大哭一回吗？大海没有。大海在第一次婚烟的面前，没有哭，他想：只要心中有爱，总会和有情缘的美人遇上的！

    二

    一年，大海在一个县城里小学校当上了临时工的音乐老师，他主要是给小学生教手风琴。

    大海来到这个学校是老校长同意的，老校长要退下去了，来了一位女校长是一位年轻的。

    学校一位管教学的吴老师来大海上手风琴的教室，对大海说：“你以后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再办你的手风琴班，你就给新校长说一下。”想大海我是老校长叫我来的，难道说新校长还能不让我再干下去了不成大海，没有去给新来的女校长打招呼。

    一天下午，学校的后勤一位王老师来刘上课的教室对大海说：“大海老师，你把学校的手风琴交了。”教室里有好几十台，都是平是学生练琴用的，是学校投资的。

    大海知道了新校长以为是大海看不起她，把她不当一回事，就真的为他下手了，既然这样，也就如此。

    大海这时候，没有去向新校长说什么好话，就把那学校的手风琴交给了管后勤的王老师。

    大海这天晚上回家，躺在床上，一整夜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往后怎么办呢？

    他想：人一定是有办法的，当一个生活向他断了路的时候，新的生活的路就会立即来到的，天不会绝人之路的！

    第二天大海骑上了自行车，到很多单位联系办手风琴班的事情，成功了好几所小学校，又给他带来了新的生机。

    三

    大海在县城里一家工厂工会干临时工。

    厂里实行改革，多余的人下车间。那是一天早晨，在厂二楼的一个大会议室里，厂里的王书记宣布的。

    王书记说：“我们厂里的经济效益要搞上去，机关的人要精减，请大家一定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