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吃过早饭，大海打算立即行动，出去卖那猪肉。

    走得时候英子有些不放心。

    英子心想：这大海从来没有做过猪肉的生意，他能做好这个生意吗？对大海还有些不大放心。

    英子问大海：“你从来没有做过猪肉的生意，你觉得你能做好这个生意吗？”

    大海坚定地说：“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人干的，会卖猪肉的人，不是天生就会干的，他也是在干中学，学中干才慢慢地学会做这个生意的。”

    英子笑着说：“你这样说的，让我对你做这个生意有了信心了。”

    英子帮助大海开了屋子小门，大海抱着五十斤猪肉从屋子内出来，下楼。到了一楼走廊，用一根小钥匙开了锁自行车的锁子，把猪肉放在了后座上边，用绳子系好，直向以东的一条小街骑去。

    到什么地方推销卖猪肉呢？大海想到了的是一些盖楼房的建筑工地的食堂，那里肯定是需要猪肉的，要给工作们改善生活是需要的。

    大海骑着自行车，后座上系着一面五十斤重的白花花猪肉，骑到小街一处的时候，内心里充满着一定把这五十紧猪肉设法卖掉。抬头望了一下太阳，已经两三杆子高了，向整个街道楼房顶上每一处地方，散发出红亮亮的光，照在人的身上时，感受到它强的热温。

    大海脸上浮现出一种自己对自己满意地笑容，还哼着他自己吕远创作的歌曲，“我们的生活比充满幸福的阳光”。

    大海骑自行车，从街南一个路道进去，正好有一个厨房，简易的房子，是给盖楼房工人盖楼房的食堂。

    大海把自行车停在食堂门口，食堂里有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小伙子，围着一件白色的工作服。

    大海问：“你们要不要猪肉？”

    “多钱一斤？”

    “两元。”

    “有多少？”

    “五十斤。我没有带秤，你找个秤秤一下？”

    他们的食堂有电子秤，大海把肉放在四方形的底座上面，食堂做饭的青年看了一下，说：“五十斤。”

    在这中间，食堂青年即将要给大海付钱的时候，来了十多个小伙子一起和大海无故地吵。

    大海不满意地说：“你怎么不付给我钱？”

    那十多个小伙子，一起和大海吵，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緾，钱给了你，怎么说没有给你。”

    大海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明白，食堂买他的五十斤猪肉的小伙子，没有给他钱，加上十多小小伙子一起和他左吵右吵，他上了这些人的当，开始的时候，他也和人家吵，觉得岂有此理，吵到了最后，那些人也离开了，大海竟大脑被吵乱了，一时分辩不清楚，人家给了他一百元钱没有？像是过去了一百年以前一个故事，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人家给了他一百元钱，他装在了衣服口袋里里，还是掉到了地上，他都肯定不了。

    大海当时本钱也没有了，利钱也没有了，如果人家真正给他付了钱，也只能挣到二十五元钱，却和他想的是一种相反的结果。

    这是大海在最困难的时候，一次卖猪肉的经历。多年后再回想卖猪肉的时候一点模糊的记忆，他还能记得那条街道的样子，那个小食堂的样子，门是向东开，太阳照进门内，墙是灰色的水泥。那些当时和他吵的小伙子们，为了帮助那做饭的少付他一百元，那么脸上的表情扭曲，呲牙咧嘴，那才是一种动情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不觉有些好笑，当时大海脸上是一种什么表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坚决不想让步，想用正义力量来点胜违背良心的人和事。坏事并不全是坏事，它也有给人教育的一面，他让人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不讲良心的人，因为有这些不讲良心的人存在，说明一个人做事，不管做什么，讲良心，它的意义更有价值了。

    大海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它有些像一场小喜剧，这让他对生活有了一点理解，知道当时自己在困难的处境里，每想前前进一步，确实有它一定的困难性，这些经历，对大海是难得的宝贵的人生财富。

    大海在这一时期，没有工作，首先要让自己活下去，才能去做他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他一定要想到办法，去做些小生意，挣到钱。

    大海能做什么小生意呢？在这方面，大海在不行，有些弱智，做一件小生意的时候，到底能不能挣到钱，有一种生活的危机感，像他小时夏天，在他故乡的丹江河里游泳一样，一定是到了丹江河岸边上，先跳进丹江河里再说，从游泳中学会游泳。

    市郊区以西不远，有一个小火车站，以北不远，有一道连绵起伏不平的高山挨着，近处，有一家大工厂，向西，有一道长长的红砖墙院墙，近前是一片树林，村中的树，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得严严实实，大海每经过小火车站前，生看到了这片树林，给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是一种大自然的生机。

    这个小火车站，从襄樊开过来的慢车，一定要在这里停站，从安康开过来的慢车，也要在这里停站。

    陕西安康一带人，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