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后，母亲拉住我的手问：“这个钱哪儿来的？”

    “我问朋友借的。”

    “妈妈对不起你。”

    “没事。”

    我给她处理好伤口后就坐到她身边：“妈，以后不要再去借了。”

    “好的。”

    “明天再去看看吧？”

    “好，明天去。”

    几天后我在学校，母亲发信息和我说去医院看过了，让我放心。

    半个月后，因为心里想着母亲的近况，打算回去看看她。

    上次临走前，我问她要了钥匙，万一有事我也好赶去她家。

    当我来到母亲的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这时从卧室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声音，听得我有些难为情。

    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理会，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无法接受。

    “没想到你女儿这么好骗，下个月再让她拿点来，这一万根本不够我们用。”

    这不就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吗？

    呵，真是恶心、肮脏，我突然很想吐。

    这个屋子瞬间充满了腐朽的味道，我一秒都待不下去，屏住呼吸转身离开了房内还不忘把门带上。

    外面的空气还真是新鲜、舒服。

    我没有回家，我在附近的旅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早饭去母亲家里。

    她见到我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早饭，吃吧。”

    我走进屋把早饭放在桌上：“开个窗吧，有点味道。”

    母亲拉了拉身上的睡衣，面露难色：“好，我这就去。”

    她回来后刚想吃就被我制止了：“先洗手吧。”

    “瞧，我一开心就给忘了，这就去。”

    我居然开始嫌她脏，在她吃完早饭后，我问：“妈，吃药吧。”

    “哦，药啊，吃完了，明天再去配。”

    “我今天陪你去吧，反正我没事。”

    “不用，不差这一天。”

    “抑郁症不是小事，药不能断，我陪你去。”

    “你这是在逼我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母亲在我面前点了一根烟，吐出的气吹在了我的脸上，闻不惯烟味的我咳嗽了几声。

    许久之后，她说：“我不用去。”

    “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母亲把烟直接摁熄在了桌面。

    我看着那烟灰散在桌上，像绽放的烟花。

    “关于那一万块，你得还我，不然我就报警把那个男人抓进去。”

    “不能报警。”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因为你跟他一起在骗我！你们都一样，真他妈让人恶心！”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脏话。

    忽然她一巴掌甩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时念，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妈啊，你这样做跟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对啊，我是他的女儿，自然像他，难道你不也是这样吗？”

    “......”

    她的手在抖。

    “求你了，不要报警，我只有他了，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不行。”

    “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看不起她，即使她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她。

    她抛弃我，对我不闻不问，我恨过她，但是当她向我倾诉后，我心一软便原谅了她。但是她居然为了一万块，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来骗我。

    在她心里，我可能真的不重要吧。

    “好，钱我会还你，但是我现在没有。”

    “一年，你可以分期还我，如果不还我就报警，带钱来的那天我录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