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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大理寺卿范庸亲自来提人。容潜离开时,陆桑桑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样,他给她掩好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别,便随范庸一道离开了。
听着牢门重新被锁上,脚步声消失,陆桑桑这才睁开眼睛,他方才说——等我!
他叫她等他。
她轻笑,她不愿与他道别,便装作自己没醒,他大概也看出来了吧!
所以他没说那句“我走了”!
容潜直接被带到了宫门口,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当他看见驾车人是谁的时候,便知道车里坐着谁了!
“王爷吧!”沈砚亲自为他打帘。
容潜上了马车果然看见靠在那儿休息的元帝。
“父皇!”他唤了一声,却没行礼。
元帝对他这样的态度却不以为意,只是睁开眼觑着他:“精神倒是不错!”
容潜在一侧坐下,笑了笑:“儿子还好,倒是父皇看起来憔悴不少。”
元帝指了指茶案上的枣泥酥:“先吃些垫垫肚子,朕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容潜没伸手,视线落在那点心酥脆的外皮上:“儿子九岁时因为偷吃枣泥酥坏了牙,被母妃狠狠打了一顿之后,便再也不碰它了!”
元帝耷拉的眼皮这才完全睁开,马车里一阵安静,容潜由着他这般打量他,毫不回避天子的目光。
良久,元帝终是长叹一声:“不知不觉,你都长这般大了!”
言语间说不清的遗憾和自嘲。
马车停下,容潜掀了窗帘,沈砚将车停在了齐王府,没一会儿就见林云初送容巡出了府门。
“午膳,我等你一起。”林云初抓住容巡的手,不知怎么的,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必等我,不定中午赶得回来。”容巡握了握她的手。
林云初却固执道:“那、那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容巡没有回答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马车,伸手在她腹部抚了抚:“你现在可饿不得,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容巡上了车,林云初却没走,一直目送着天子的马车消失在长路尽头。
容巡看见容潜也没有表示出太多惊讶,两人甚至还兄友弟恭地互相问了好。
他心中疑惑,按说昨晚捉拿了陆桑桑,这件事便已经尘埃落定,眼前这情况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如容潜所料,马车一路行至了皇陵。
容巡不知元帝为何要带他二人来此处,想来该是与母妃有关,可是又为何要带着容潜?
三人很快便在皇陵中找到了清扫陵墓的惠妃,元帝抬手示意他二人不必上前。
容潜与容巡停步在一座巨大的碑陵后头,能听见那头的声音,却看见那边的人。
“父皇为什么要来这里?”容巡小声问。
“我刚从天牢出来,怎么会知晓?”容潜勾了勾唇角:“倒是二哥向来神通广大,应该不会不知吧!”
容巡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多言了,只静静听着对面的动静。
“惠心!”
惠心是惠妃的闺名,多少年了她都没再听人唤过。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惠妃一怔,而后转头,眼前那个人早已衰老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皇上!”她伏身跪地,二十九年,他们二十九年不曾见过了!
元帝上前,将人扶起,视线落在她眼角的皱纹上,鬓间藏着的白发上。
当年的种种浮现眼前,她初进王府时,还是个青涩又胆小的小姑娘。
后来她变得乖戾、狠辣,处处针对梅妃,他也越来越不想与她呆在一起。
甚至吃饭、说话、睡觉都不再愿看见她……
宝灵寺大火,她活下来了,他的梅妃却香消玉殒,心中对她的怨对她的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她自请来皇陵,他便允了,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不,他甚至没有一刻想起过她来。
“皇上来此,是……”惠妃声音有些哽咽。
“朕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元帝缓缓道,“容煦,没了……朕打算立容巡为储。”
惠妃愣在当场,就连后头的容巡都不住拧了眉,脸色晦暗,他不会傻到真的相信。
“不、不行!”待惠妃反应过来,她疯狂摇着头,紧紧抓住元帝都衣袖,“这这不妥,谁都可以,但是阿巡不行……”
容巡拢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他虽不会轻易信了父皇的话,但母亲的反应才是最让他意外的。
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为什么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母亲,会这般对待他。
“二哥不必激动,惠妃娘娘或许有她的苦衷。”容潜见状,似在小声安慰。
元帝咬了咬牙,眼中早已没了方才初见时的恍然和怜惜:“为何不妥?立嫡立长,容煦这个嫡长子没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