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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想起来了！
“那是朕从西北回京的第一年，年关将至，你去奚山亲自给朕猎了只雪貂，要做个暖手筒给朕做新年礼物。”男人声音低沉却又轻缓，“谁知回城的路上遇到大雨，你躲在了途中一间破庙里。”
说到这儿，容潜忽然自嘲地轻笑一声：“说起来也是奇怪，那时朕甚至还不喜欢你，居然会担心到亲自带人去奚山寻你。”
“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陆桑桑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男人脸上的窘迫一闪而逝，并未让陆桑桑有所察觉。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直白问出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时过境迁，此刻让他回想起来，他自己都不能准确地说出是在哪一刻就认定了她。
“谢予安跟你说什么了？”容潜转移话题。
陆桑桑沉默片刻，才开口：“我跟他问了封后那天发生的事……”
其实不止这件。
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他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陆桑桑垂下眼，不想让自己情绪外露的过于明显，“你胸口上的伤，是我刺的，太后送我去狱中也是因为这件事。而且……你的伤并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他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差点儿人就……就没了！”
“所以呢？”容潜语气变得生硬。
谢予安胆子果然极大，什么都敢说给这女人听。
“……”陆桑桑不解地看向他。
容潜直直对上她的视线：“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很内疚？”
陆桑桑默默点头。
“想要补偿我，好好对我？”
“嗯。”她再一次点头。
“呵～”男人忽然冷笑一声，倾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中带着戏谑，“那是不是我现在要吻你，你也不会拒绝？”
陆桑桑瞳孔骤然放大，而后幅度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闻言，容潜凤目微眯，本是轻佻之色，却让陆桑桑看出了几分冷意。
“是不是我现在说，要在这里要了你，你也会答应？”
陆桑桑呼吸一滞，想要推开他的钳制却又不敢，只硬着头皮道：“是。”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会让他满意，却不想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强忍怒意，甩开她便退回到之前坐的地方，继续闭眼休息。
陆桑桑这回是真的不明白了，她难道说错什么了吗？她……应该说要拒绝他吗？
身为天子，可以不要面子的吗？
“你生气啦？”陆桑桑小心翼翼问道。
容潜良久未开口，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理自己的时候，男人才闭着眼缓缓道：“想要对朕好的人可太多了，想要上朕龙床的人也太多了，我若只求这些，还能轮得到你？”
陆桑桑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巴，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在夸她：“那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什么都不缺了……”
万人之上的天子，还缺什么呢？
“缺，当然缺……”容潜目光幽幽看着她。
“缺什么？”陆桑桑赶紧追问。
男人俊眉一挑：“自己悟去吧！”
说完便不再理她了。
陆桑桑悟了一路，人都回到长宁宫了也没悟出个所以然来。
寂静的夜，躺在床上却没有半分睡意，今日谢予安坦然相告的那些真相，让她既震惊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若非真与容潜经历过那些种种，他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那般受伤。
“娘娘，您还没睡呢？”瑞珠听见里面辗转反侧的声音，悄声进来，准备给她点上安神香。
陆桑桑盘腿坐了起来，披头散发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望着瑞珠：“睡不着！”
“是丞相大人跟您说了什么？”瑞珠有些急了，谢大人和娘娘之间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的，“他是不是跟您说皇上坏话了？您可不能相信他……”
“没有没有……”陆桑桑赶紧摆手，“他说的跟你说的差不多，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
瑞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急步到床边跪坐在脚榻上：“那……您现在相信奴婢说的话了？”
“嗯！”陆桑桑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也相信皇上了？”
“相信，能不信吗？”陆桑桑有些无奈。
“可在奴婢看来，您……似乎还有些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