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镜子中忽然出现的人影，下意识睁大了眼睛道：“顾总？”

    牧长歌微微一笑，从化妆师手中接过梳子，打理着她柔润的长发道：“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扮成什么样都是绝色。”

    米黎还没有从脸红中挣脱出去，听了他这句话，脸变得更红了。

    她轻轻拨开了头发，不想让牧长歌动手，道：“怎么能劳烦顾总帮我梳头，化妆师，你来吧。”

    化妆师怎么敢逾越，感觉到牧长歌的目光降临到自己身上，顿时瑟缩了一下，透明人一般带上门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都识趣地走了出去，化妆间又一次只剩下了两个人。

    米黎有些气恼。

    再怎么说她也是当红的女演员，竟敌不过牧长歌的一个眼神的威胁厉害。

    牧长歌满意地目送着工作人员的离开，直到门合上了，才重新将目光移回到女人的身上，如同端详着人间至宝，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不巧，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他勾了勾嘴角，一派闲适模样道：“现在可以让我为你梳头了吧？”

    米黎下意识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梳子，挺直了背脊离开牧长歌的掌控。

    她拨开发丝对着镜子自己梳理，说话慢条斯理“不用顾总好心，如果让旁人知道顾总亲自为我梳头，不知道又要在背后怎么嚼我舌根了。”

    牧长歌敏锐地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埋怨与委屈。

    他挑了挑眉，问道：“谁给你委屈受了？”

    米黎顿了一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咬着下唇道：“没有人。”

    牧长歌失神地看着女人的背影，见她单薄的蝴蝶骨隐匿在雪白的肌肤下，如同一双挣脱茧子的翅膀，纹理美的叫人垂涎。

    他下意识地笑了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硬。”

    他这么说，米黎自然不情愿了，凶巴巴地抢白道：“我以前怎么嘴硬了！”

    和故人对话一般。

    说完她就愣住了，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到汇聚在自己背后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了，简直要将她的皮囊烧出个洞来。

    背脊麻麻地，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是漏洞百出。

    她一阵头晕，连忙解释道：“顾总以前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嘴硬？”

    她话音未落，低沉沙哑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不用解释了。”

    牧长歌压抑着即将涌到嗓子眼的兴奋，在身侧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掌。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米小姐出道之前是做什么的？”他轻描淡写地问道。

    米黎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恐露出了马脚，牧长歌此人素来阴险，谁知道他话里带着多少钩子，要将她好不容易藏住的陆晨曦给生生地剥离出来。

    “上学，之后在家经营一些小生意。”

    她这番话在脑子里回想了千万遍，确认无误才敢说出来。

    听到这里，牧长歌难掩地皱了皱眉。

    “只是这样？”

    米黎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容，道：“当然，我可没有什么光辉历史。”

    牧长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米黎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透过镜子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不是不知道牧长歌喜欢自己。

    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甜蜜也并非没有过。

    五年前的人和现在的他重叠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她不免觉得有些唏嘘，从前常听老人说造化弄人，不过如此了。

    牧长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他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米黎巴不得他离开，立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化妆师就进来了，看见是化妆师，米黎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总呢？”她有意问道。

    化妆师戴着口罩闷闷地说道：“顾总去开会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米黎“哦”了一声，又问：“他没有说别的什么吧？”

    她总是害怕牧长歌又约她出去吃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了。

    她对牧长歌，总差了那么些信任，多了些多疑。

    “没有。”

    “那就好。”米黎的心放了下来。

    下午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还是同一位摄影师，倒是比上午的拍摄愉快了不少。

    一天的通告完成，疲惫不堪的米黎拖着身子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酒店。

    她现在正当红，不少粉丝打听到她的住处，纷纷在酒店中蹲点，没想到真的蹲到了，一看见米黎回来了，个个狂欢着扑了上去。

    不像是粉丝见到偶像，反倒像是饿狼看见了绵羊。

    米黎一惊，不过类似的事情她也见的多了，强行打起笑容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