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的山林除去了偶尔的鸟兽低鸣，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朱然心中生疑，一直盯着秦风，秦风一时也不好应声。

    僵持之间，反倒是周灵荷随手扇了秦风一巴掌，轻斥道。

    “你捏我哪儿呢？”

    “.................我捏着哪儿了？”

    “装什么装！”

    秦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周灵荷就和他闹了起来。

    朱然本来还想着守着问个明白，但是见着周灵荷和秦风自顾自的闹了起来，倒也不好追问。

    毕竟朱然也不是什么衙门捕头追拿要犯，只不过是押送些泉水的督造府侍卫，即便是秦风和周灵荷有些奇怪也轮不到他来追问。

    周灵荷见着朱然转身离开，本来还气呼呼的模样，一下子就冷淡不少，皱着眉头轻斥道。

    “人都走了，你还闹？”

    “你这小憨货也挺会看形势的，还知道给我解围。”

    秦风看了周灵荷一眼，轻笑道。

    “哼~我就知道你这嘴里没我好话。不过那个朱然似乎也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你何必怕成这样？我看你脸色都变了。”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虽然秦风只是简单一句带过去，但是周灵荷还是难免多看了秦风几眼。

    秦风昔日的声名在外，就是周灵荷这个过得恍恍惚惚的小丫头都或多或少的听过秦风的事迹。

    如今看着秦风眼里的落寞，周灵荷歪着脑袋看了看秦风，一时却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秦风的脸颊。

    “你摸我脸做什么？”

    “你摸我的次数还少吗？我怎么就不能摸你两下了？”

    秦风看着周灵荷理直气壮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你这人干干瘦瘦的，脸上稍微有点儿肉，但是也不算是多胖，以后稍微胖点儿就好了。”

    周灵荷摸着秦风的脸颊，一双明眸之中闪过些许莫名的情绪。

    秦风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周灵荷一眼，本来还想着说两句暖心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忍不住玩笑道。

    “你别和我这么亲，我有齐国公主赵雅为妻，你就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也只能做个伴身的丫鬟。”

    “.................丫鬟就丫鬟，又不是做不得。”

    秦风本来只是玩笑一句，没想到周灵荷缓了一会儿，却是低声应了一句。

    虽然话语之间多是释然，但是周灵荷的小脸儿上还是难免闪过几分失落，秦风见了一时也心里一酸，急忙轻声安抚道。

    “我骗你的。”

    “早就知道了。”

    “其实我想你纳你为妾，比丫鬟稍微高点儿。”

    秦风这话音刚落，周灵荷本来眼里还有些喜色，一下子就冷着脸从秦风怀里挣扎着起身，气呼呼的又坐回了马车上，尤且还特意贴着那透着寒气的木桶。

    眼见着周灵荷冻得直哆嗦，秦风笑了笑倒也没有主动去安慰她。

    周灵荷闹了脾气，但是秦风也不能说是事事都依她。

    若是真要有个取舍，秦风自然会选择相伴多年的赵雅，而不是这个有些稚气憨实的周灵荷。

    只不过周灵荷性子直，她废了秦风一只手就打算一辈子伺候秦风，以此作为补偿。

    但是这特意跑过去挤在秦风身边做小妾，周灵荷还真是不愿认。

    这镖车顺着山路慢悠悠的向前，虽然温吞，但是终究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的小城。

    “那座城叫康城？”

    熬了一夜，这几个镖师也累得够呛，领头的朱然虽是岭南督造府的侍卫，熬了这么一夜也是满脸油光，两眼血丝。

    此刻听到秦风的声音，朱然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见着秦风把手伸进周灵荷的后背搓了两下。

    原本朱然见着秦风还挺精神的，还以为周灵荷也该挺精神的。没想到周灵荷似乎比他还虚。

    那张可人的小脸儿苍白如纸不说，连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目光无神，好像走起路来也颤颤巍巍的。

    “这姑娘是？”

    “没什么，昨晚她发烧，一个劲儿的往那木桶上蹭，结果凉着背了。”

    秦风嘴角微微一扬，轻笑着玩笑一句。

    朱然眉头微微一挑，对于秦风这一对儿之间的事也不好多说其他，只是转过话题道。

    “那座城虽然没有什么匾额，但是这附近的人都叫康城。看你们俩也面生，进城之后你们打算去哪儿？我可以给你指一指路。”

    “我想跟着朱然大哥去岭南督造府看看。”

    “去督造府？”

    听着秦风说要去岭南督造府，朱然的语气多多少少也有些戒备。

    督造府到底算是朝廷直属的机构，虽然岭南督造府不是掌管盐铁，仅仅只是染布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