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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旁人看见,真当是被绊了一下而已。两个人动作已经足够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的关系呢,那齿痕还能是谁留得。
方才大殿上听见继辽那番话的欣喜全然荡然无存,皆变成了刺骨寒风。
或许在他初见卫容珏时,这两人便…也或许没有,继辽半月前说卫先生回家探亲…也有可能早就回来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了。
怪不得他只要一提要向卫先生请教一些词文,继辽便百般遮挡不愿。
云灭直起身子,神色虽还有些僵,但大体也看不出什么,两手攥的愈发的紧,又无力的松开。
末了,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了云梦宫,过了长安河,化作了白日里的一颗星星。
他就像这一串脚印,他用心的抬脚了,用心的落了地,踩在了云梦宫的青石路上,可终于没能留下分毫。
就想他想了继辽五百年,念了继辽五百年,可他终究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没能在他的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也许是有的,刚承认的朋友而已。
云灭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终于不用再去掩饰,周遭开始汇聚浅蓝色的灵力,颜色越来越深,像深海一样,突然像发了疯一般攻击屋内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四下响起。
将夜从树上跃下,有些急得推开了云灭寝宫的门,乱窜的灵力向他而来,他慌忙用手去挡,直接顶不住被弹了出去,擦出地面数米远。
云灭听见将夜的哼声,霎时将灵力收回体内,周遭重归平静,屋内一片狼藉,像被风暴席卷过一般。
云灭带着戾气,发丝凌乱,抬脚走了出去,神色不悦,开口道:“误闯什么?”
“是属下唐突了,属下有罪。”将夜从地上捂着胸口起了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于头顶。
说完重重的咳了一声,又连忙将头低的更低,嘴角有血沫洇出。
云灭眼中动了动,哑声道:“起来吧。”
“主子,您…可是有事发生?”将夜抬起头,小臂上是布条缠紧的护腕,抬起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
“无事,你退下吧。”
“主子…”
“我叫你退下!”
声音重了几个度,将夜不敢再啰嗦,刚要闪身之际,又听见云灭说:“自己去拿丹药。”
“谢主子。”将夜应完,起身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云灭转身回到屋内,面对着一片杂乱,席地而坐。
他明明与继辽相识更早,早了那凡人五百年之久,那凡人凭什么?他哪里配得上继辽?一身软骨,女媚之相,数十年的寿命,他根本保护不了他,也不配与他并肩!
铃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谁人知。
那年寒冬,北风吹雁,大雪纷纷,林内一片银装素裹的寂静,那人裸着劲瘦的上身,眼眸低垂,发丝轻扬,鹅毛一样的雪纷纷扬扬落在了那人的发梢,眉眼。
一见继辽误终生,五百年的心心相念,终是没能换得得偿所愿。
继辽同着卫容珏回到了云梦宫,继辽又开始监督着卫容珏操练起五禽戏。
一边纠正着卫容珏的动作,一边心里思忖着。
云灭以为他没注意到他,其实在大殿之上,他便知道云灭在看见他下巴处的齿痕时,神情便变了。
又在方才,感受到了灵力波动,是云灭无疑。
云灭的心思…在和卫容珏表明了心意之后,便愈发的能感觉出来一些,当时若是他不想暴露,想同卫容珏保持距离很简单。
在看见卫容珏的身影时,转身换一条路,或者干脆隐了身形就可。
可他不愿,一是不愿意委屈了他的珏儿,二是也算无声的拒绝了云灭,给云灭放个讯息,他已经有了钟意的人了,便切莫在他身上用心思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算深知云灭的品行,总归不会使一些歪门邪道,动别的心思。
只是…心中会有不快吧。
可惜,是刚识得的朋友。
“腿在往下屈一些,扎的马步要稳,上半身要直起,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继辽手中一晃,折扇便敲上了卫容珏的头,问道:“想什么呢?走神走的这样厉害。”
“我…我方才,总觉着后边有人跟着来着。”卫容珏说的有些吞**吐,但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没事儿,可能是哪只贪玩的小狐狸吧。”继辽安慰着笑笑。
手一摇,“唰”的一声,折扇打开,扇面十分应景的写着“清心寡欲”四个走笔龙蛇的大字。
继辽朝着卫容珏悠悠的扇了两下,语气十分不正经:“夫人莫怕,有夫君在。”
像极了权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粉色从脖颈爬上了卫容珏的面颊,又从两边蔓上了双耳。
索性不在理会继辽,将心思放在了脚底,专心的扎起了马步。
若是让继辽知道,云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