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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北京,秋风来的格外的早,风卷残云般将暑热扫的干干净净,这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梁广禄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从胡同口走来,车把上挂着一台收音机随着车子的前进来回的晃悠着,瘦削的身形,头和脖子明显有些前探,脸也是瘦削,半寸长的头发已经花白,梁广禄今年已经五十六了。今天他在街边下完了棋,又骑着车子在老城里转了一两个小时,轻轻哼着小调儿回家了。梁广禄把收音机放到沙发上,“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梁广禄问。
“好了,就等你回来吃了。”郭秀红摘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厨房把饭菜端到了茶几上。
“他们俩还没回来?”梁广禄问。
“加班呢,刚发信息了,不回来吃饭了,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上个班怎么那么忙,不管他们,咱吃咱的。”郭秀红坐了下来。
“他们上个班啊也不容易,咱们先吃。”梁广禄说。
“是啊,现在年轻人压力多大啊,不像你上班看仓库,一天到晚没啥事。”郭秀红调侃道。
“那倒是,我看仓库多清闲啊,没事还能打个盹儿,哈哈哈。”梁广禄笑着说,“明天啊,老张小儿子结婚,那酒店订可豪华了,听说都是单间儿,明天我带你开开眼。”
“还单间儿,你以为住酒店呢,那叫包间儿。”郭秀红笑话道。
“管他单间儿包间儿,能吃好就行。”梁广禄说。
“行,跟你去吃好的去。明天咱坐公交车去,别骑车了,省那三块两块的够干嘛使啊。”郭秀红劝梁广禄。
“我骑车是为省那三块两块的么,我骑车这是锻炼身体,这是我的爱好,我都坚持二十多年了,再说那酒店又不远,七八里地吧,没事。”梁广禄说。
“行吧,反正不让你骑你也是不听。”郭秀红无奈的说。
第二天的酒席堪称排场,梁广禄和一帮老同事席间有说有笑,喝了几两。结束后,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在酒店门口相互告别。
“我坐公交先走了,你骑车慢着点,别瞎逛游,早点回家。”郭秀红叮嘱道。
“知道了,你先走吧,这没多远,我一会就到家了。”梁广禄送走了郭秀红,骑上车子慢悠悠的逛了起来。
今天心情舒畅,梁广禄骑着车子在路西一侧边走边四处看。走到离家还有二里地左右的时候,看见前面一辆洒水车顺着路的另一侧缓缓驶来,一个人蹲在路东边的马路牙子上抽着烟,对洒水车的到来毫无察觉,当洒水车的水喷到了屁股上时才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手里还夹着烟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这场面正好让梁广禄看在眼里,梁广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小伙子跳那么高,洒水车来了都不知道,在哪想啥呢这是。”梁广禄笑着继续往前走,他突然隐隐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头上似乎有些发麻,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低沉而遥远。他停了下来,艰难的从自行车上下来,想把自行车提到人行道上,可他试了几次竟然提不动。他再一次的尝试,自行车变得轻了许多,似乎没了重量。
“老大爷,您没事吧?”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正帮着梁广禄把自行车提上人行道,把车子停好。
“啊?什么?”梁广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问。
“老大爷,我是说您身体没事儿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外卖小伙又问。
“啊,没事……没事。”梁广禄摆摆手,“休息会就好了。”梁广禄说着坐在地上,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呼吸,慢慢的觉得四周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就好像是一盏油灯调大了光亮。
“老大爷,您真没事?”小伙子又问。
“没事,小伙子。”梁广禄又说。
“那我走了,老大爷。”小伙子犹豫的说。梁广禄又摆了摆手。
小伙子迟疑了一下,骑上外卖车子走了。
梁广禄忽然想起忘了对小伙子说声谢谢,也没看清小伙子长什么样子。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了,他两只手抓着自行车后座,慢慢移动身子坐到了花坛的沿儿上,重重的喘着气,慢慢的他躺在了花坛沿儿上,一只手还死死的抓着自行车。
不知过了多久,梁广禄觉得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慢慢的站了起来,推起车子往前走,走一段停下来歇一段,就这样走走停停,平时骑车十分钟的路程,他现在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大力气才回到家里。
他来到自家门前,敲了几下。
“怎么才回来啊,急死我了,你干嘛去了啊?”郭秀红着急的问。
“路上…有点儿…不舒服,我进屋歇会儿。”梁广禄吃力的说着往卧室走,郭秀红扶着他进到卧室,把鞋子脱了,扶着他躺下,盖上被子。
“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白啊?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郭秀红焦急的问。
“没事儿,没事儿,睡会儿就好了。”梁广禄说。
天黑了,小超夫妻两个逛街回来了。郭秀红把梁广禄不舒服的事儿跟小超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