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好人一边？

    苏小丹愣了下，转头看了少年的侧脸一眼。

    少年人的表情，有种专注又笃定地神情在里面，似乎对自己刚到的那句话，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这是胖老张给我说的。”奇犽平静地解释道：“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和你现在一样，觉得惊讶又有些好笑。

    好人或者坏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从小我就是被作为一个杀手训练，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身边所有人都怕我，就连那些和我一样，被作为杀手训练的小孩都怕我，但这没关系，我只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这样就有钱赚，有好吃的东西。

    但是胖老张告诉我，我们是人类的守护者，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我们和那些异世界的生物不一样。

    而且人不能够一辈子就一个人孤单地活着，需要有朋友和伙伴，这样就会成为一个好人，这样才不会在与那些异世界生物的战斗中，陷入黑色和狂妄的梦魇里面。”

    “黑色狂妄的梦魇是什么？”

    “那是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一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已经超越了人类，而变成了另外一个更高级的物种。”

    “你有过这样的梦魇吗？”苏小丹问。

    “当然有过。”奇犽回答道：“你现在似乎还没有真正觉醒自己的能力，当你发现自己变得远比普通人更强大的时候，你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且，一直都有种说法，我们的能力其实就来自于那些异世界，我们学会了它们的某些能力，所以也就很难避免会产生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不管是在补天里，还是西方世界的另外一些对抗异世界的组织中，都发生过背叛人类加入异世界阵营，或者组成一个‘超人类’联盟组织这样的事情。

    就是因为对自己身份的质疑，也因为自身强大的力量，而不再认为自己属于人类中一员。”

    “还有超人类联盟组织？”苏小丹惊讶了。

    “嗯嗯，主要是西方世界里的那些人，用胖老张的话来说，西方世界那些家伙就算变异得再强大，但骨子里的那种狂妄无知，还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奇犽淡淡地说着，“胖老张让我认识自己，让我摆脱了那些的梦魇。”

    西方世界里的最大的组织不是那个叫“工匠协会”吗？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叫“超人类联盟”的组织？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奇犽又说道：“不过我依然是补天里面最厉害的杀手，没有之一。”

    “……你杀过很多人么？”苏小丹看着少年的侧脸，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少年其实还挺帅。

    “我不杀人。”奇犽一愣，笑了起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补天收养，然后被组织训练来猎杀那些变异生物的……某些过于变异，已经不能成为人类的变异者也算在内。”

    “所以说，其实这次的行动还算是有些失手了。”

    “补天为什么要专门猎杀变异生物呢？”苏小丹问，然后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难道仅仅为了人类和平，正义与美好？”

    “噗嗤！”阴影中的女孩忽然笑了起来。

    奇犽也笑，过了一会说道：“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正义与和平，还为了得到这些异世界生物的基因。

    除了想要更稳定的军队，还为了更好地进入已经被打开了的空间通道，那是一个通往异世界的地方，那里面才真是东西方世界真正争夺的战略要地呀！

    其实人类的敌人除了那些异世界的物种外，还包括人类自己。

    说实在话，这个世界被异世界毁灭掉，或者被人类自己毁灭掉，这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奇犽转过头看着苏小丹。

    苏小丹：“……”

    “算了，估计你也回答不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奇犽回过头去，继续说道：“所以那个胖老头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既不能被异界生物毁灭掉，也不能被某些人类自己毁灭掉，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的，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们是属于人类阵营一边，所以是好人一边的。”

    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苏小丹无语。

    “那家伙是不是已经逃了？不是说这些黑暗中的生物报复心很强，而且战斗中绝对不会逃避吗？”奇犽扬眉说道：“而且还是个原版正宗的。”

    他们跳上车厢，在车厢的顶部有一串乌黑色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一节车厢边缘，显然是那个狼人又从这里进入了轻轨车厢里面。

    他们从这个位置翻入了车厢里面，车厢里面空无一人，阳光从一侧的车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在车厢里形成了无数的道栅栏般的光芒。

    车厢里面的地面上也有一串血迹，延伸向前方。

    两人沿着血迹的方向向前追去，苏小丹忽然感到头顶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随着他们一起移动，他抬头看向头顶方向，一个淡淡的影子附在他们头顶的轻轨车厢内壁，跟着他们一起往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