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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周恒感到心情非常舒畅。下山的时候,天色也晚了,这华山之上人迹罕至,也亏是那农家主人热情好客,否则周恒连个住的地都没有,怕要和天地同归,万物同宿了。晚饭的时候,周恒跟农家主人聊了起来。通过交谈,他知道这家人姓王,王老汉六十多岁,家有两个儿子。老大叫王大石,在城里跟人学刻石碑,平曰很少回来。老二叫王小石,大约十几来岁,平曰闲不住,喜欢舞刀弄棒,曾经跟身在华山脚下的李氏武馆的同乡学过两路拳脚。
王家有十来亩旱地,每年收到的粮食有限,家里的收入主要靠上山伐木和开采石料。他们将山上的石材开采回来,粗刻之后卖给城里的工匠。由于活儿很粗,离城又远,所以卖不出几个钱,一家人勉强糊口。
这石匠可不比其他的行当,需要用独特的手法慢慢精心打磨,叫王老汉有这门手艺在可是不简单。
“我能看看你家的石器吗?”周恒问王老汉道。
“怎么不行啊?就在后屋,跟我来。”王老汉十分客气。
周恒起身跟老汉来到后屋,但见屋里堆满了石桌,石凳,石磨,还有一些石材,几匹石马。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眼光被一个小小的石盒吸引住了。石盒大约三寸大小,刻工粗糙,值不了多少钱。引起他注意的是石盒的质地,那是一种浓绿的颜色,夹杂了少许白色。叶昊天自幼常见父亲把玩金石玉器,所以一看就知道绿色的部分属于蓝田玉。
王老汉看他拿着石盒看个不住,笑道:“这是小儿雕刻的,看着蛮好看,也不知道什么质地。”
周恒沉思片刻问道:“蓝田县离这里有多远?”
“约有八十里。”
周恒心里明白,这里的山大概跟蓝田玉脉连着,玉矿从蓝田一直延伸到这里了。他取出一两银子递向老汉,要买下玉盒。
老汉急忙摆手:“不,不,哪能要一两,那么大的石磨也才卖五钱银子!”
周恒笑道:“这是玉,哪能跟石头相比?再有几块,您老就不用辛苦采石头了。”
“真的?”王老汉闻言忙叫小儿子:“石娃,过来!你从哪里找来?”
王小石挠头想了半天,道:“就在后山上,一句话说不清楚,明天我带先生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石就来询问:“先生,我们走吧?”
周恒面带微笑的解释道:“早上不行,必须等到午后。”看着王小石疑惑的表情,他又补充道:“这是古书上说的,也不知道灵不灵。”有诗为证:“蓝田曰暖玉生烟”,说的是烈日照耀下,蓝田玉会生出特殊的玉烟。那种玉烟只有在特别留意的时候才会发现。
午饭以后,王小石又拿了凿子、锤子前来催促。
周恒让他在前面领路,自己跟在后面。
两人出了门,没走多远来到一座小山。
走到半山腰,王小石停了下来,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就在这附近。”
周恒低头看了看,见是一片青绿夹杂的山石,有的地方露出些许玉丝,可惜都断断续续不成体系。
他试着挑了几个地方,沿着玉丝的方向用凿子凿下去。结果露出来的只是些普通的石头,连着好几次都一样。
王小石见了,不觉有些失望。
周恒站起身来在四周缓缓走动。他走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当走到一块硕大岩石的时候,胸前的通灵宝玉忽然热了起来。他心中一动,连忙停下脚步仔细查看。
那是一块方圆十余丈的大石,石呈白色,寸草不生,看不出一丝玉的痕迹。他沿着大石走了一圈,通灵宝玉一直热热的,而离开大石宝玉就凉了下来。走到离开大石三丈的地方,迎着阳光仔细观察,他发现阳光照耀下大石之上隐隐有股雾气,雾气的纹理极细极微,若有若无,跟古书上说的一模一样!真有“玉烟”!
回头一看,只见王小石正蹲在地上发呆。
周恒禁不住笑了笑,走近大石,在大石中央凿了下去,结果只凿两三下就看到碧绿的玉。玉埋藏得很浅,距离大石表面不足半尺。
他起身换个地方继续开凿,连换几个地方都有玉。看来这块玉石极大,只怕要价值连城了。
他把凿出的石屑重新堆回去,随后招呼王小石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心中在想:“这么多的财富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只怕会给这王家带来灾难,必须仔细考虑周详。”
若在以前,他对钱财决不放在心上。可是自从苏家大劫之后,一切都变了。
直到此刻,他还不知仇家是谁,报仇之路也没有完全确定,不得不做出多手准备:如果仇家来自武林世家,他可以在武功大成之后登门索仇;如果来自朝中歼佞,他可以走科举之路攀龙附凤为苏家伸冤雪恨。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哪条道,钱财充足都是大有裨益的。
王小石走在后面,看着周恒低头走路严肃的样子,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回到屋里,周恒让王老汉和小石坐好,然后才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