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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见那说书人提着个铜锣走过来,顺手递过去五两银子。说书人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躬身谢个不停。
周恒见四周无人,侧过身子问道:“不知张员外家住哪里?”
说书人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您是大夫?”
周恒摇头:“我这里有几个祛病安神的符咒,愿意前去一试。”
说书人听了,急忙收拾好道具领他前去。周恒跟着说书人走了不久,来到一所高墙大院前。
说书人上前敲门,说是请来了治病驱邪的仙师道长。
不一会,一个五官端正,体型富态,神情焦虑的老员外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问:“仙师在哪?”
待到见周恒如此年轻,不觉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或许这人真有本事呢?”
于是忙请至大厅,吩咐下人奉茶。待得坐定之后,他才问道:“先生来自哪座仙山?”
周恒躬身回答:“在下是青城弟子,学艺不精,会得几张纸符。今听说贵府有人染恙,只想过来看看,未必便能奏功。”
听说是青城山出来的,老员外当即另眼相看,说道:“仙师过谦了!小女重阳登高望秋,回来便染病不起,每夜三更如见鬼魅,屋内隐隐似有人声,推门却又不见。白天则不哭不闹,昏昏欲睡。”
“不知小姐重阳日都到了何处?”
员外也不知道,急忙招来丫环询问,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跑出来,看了周恒一眼道:“我跟小姐只是在黑云观附近转了转。”
“有没有进去烧香?”
小丫头摇摇头:“没有。”
“是否见过什么举止怪异的人?”
小丫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那天登高赏秋的人很多,我没有留心。”
周恒点点头,暗思道:“既然已有名医诊治,药石也试过了,想来不是寻常疾患,极似妖物缠身。”他顾及生病的是未出阁的女子,于是对张员外道:“且待夜半三更,待我仔细端详,看是何方妖孽。”
“要不要先设个祭坛?”
“不用,先看看再说。”
当天晚上,周恒坐在小姐绣房隔壁的房间里,身后是员外和一个家人。三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
等了好久,远处忽然传来“梆,梆,梆”打更的声音。
这三更刚过,明亮的月光就忽然暗淡下来,一阵冷风吹过,院子里树叶沙沙作响。
周恒暗道:“来了!”连忙取出阴阳宝镜,运起功力向院子和小姐的房间照去。白光过处,只见一道黑影站在小姐的窗前,正想腾身穿窗而入,恰好被宝镜发出的光芒定住,一只脚高高抬起无法放下。
周恒纵身出屋,加强功力催动阴阳宝镜,将院子照得一片光明,亮如白昼一般。
定睛看时,黑影原来是一个年过三旬的男子,书生打扮,面色惨白,此时见形势不妙,急急想要逃走,然而却无法动弹分毫。
周恒厉喝一声:“何方妖孽,是何来历?还不报上名来!”
黑影尖叫道:“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小的是被逼的,我也是不得已!”
“为何书生模样?”
黑影迟疑着答道:“小的……本是华阴县的学子,因为上了一个道人的当,服食丹药致死,魂魄被妖道收进招魂幡,五十年不见天日,夜里被妖道驱使,出来盗取元阴,供妖道修炼。”
周恒听得恼火,勉强压抑着怒气道:“妖道何在?”
“他在山后的黑云观,号称乾阴真人。”(道号居然比我好听)
“那妖道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他从不问我何去何从,只是给我个玉瓶让我出来收取元阴。
每日五更时分便念动咒语催我回去,若见玉瓶空空,他就把我整得死去活来。”说着,那人从怀中取出玉瓶给周恒看,口中哀求道:“仙师饶命啊!我是被逼的!”
周恒怒喝道:“读圣贤书,当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阁下助纣为虐,岂不愧对圣人!”(为什么这个普渡符要被施术者自己愿意才行)
那人低下了头,略显羞愧,周恒一道灵符打出,将黑影化成云雾,同时喝道:“念你尚知廉耻,我帮你解了邪法,速去阴间报到,若是好好改造,还有投胎做人的机会!望你好自为之!”(我是不会告诉他,普渡符也是我第一次画的,幸亏他被忽悠住了,假如失效了就要物理超度他了)
云雾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空中隐隐传来声音:“多谢法师……”
过了好久,站在窗内的张员外和家人才回过神来:“成了!法师驱走了妖孽!”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小姐低低的声音:“爹……”声音无力,但却清晰明白。员外心下狂喜,叫着:“女儿醒了,女儿醒了啊!”家人听见声音,纷纷进去看望。
张员外过了好半天才出来,对叶昊天千恩万谢道:“请去前庭奉茶,奉上纹银千两,望师傅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