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嗯？”

    “您在看什么？”

    “哦，一个有趣的人。”少年银色的眸子微微垂着，光透过睫羽的罅隙在脸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他说，文明的悲剧终将重演。”

    “……还真是相当有趣呢。”男人往他身边靠了靠，“那么少爷，这算是预言吗？”

    “我怎么知道。”唐泽柊逸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干净利落，“但应该是随口说的吧。”

    “但愿如此。”

    ――话说今天……

    想着，银发少年慢慢站起来，看着窗外的万千星河。

    大千世界。

    他用手在眼睛上比划几下，开心地笑了，语气很是神秘。

    “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变故的真相？”

    “不是哦。”

    “那，文明的未来？”

    “也不是哦。”

    “那个男孩的身份吗？”

    “你这人看起来挺健康，实际上脑子根本没发育完全啊。”

    “唐泽少爷……”

    “别乱猜了，肌肉笨蛋。”少年一把搂住男人的肩膀，“就让本少爷来带你好好看清楚吧。”

    他抬起手，塔菲石在月光下泛起温柔的涟漪。那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厚厚的玻璃上，落在少年的眸中。

    “嘿嘿，看到月亮了吗？那么你应该也看到星星了。”唐泽贼笑着放慢语速，“星星背后的是什么？”

    “是……外星军队？！”

    “……笨蛋果然是笨蛋。”唐泽柊逸将手盖在他的眼睛上面，做成望远镜的样子，“是恒星。”

    “恒星上的新物种？”

    “……你能闭嘴吗。”唐泽重重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你看，阳光透过云层，你看那个角度……真是了不起啊！”

    他卖关子似的拉长语调。

    “……”男人不敢再说什么。

    “好啦，白痴。”唐泽柊逸终于收回手，双手背后站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春天要到了。”

    “什么……”男人挠挠头发，笑起来，“话说少爷你作为第二神明的继承者，就用能力做这种事？！”

    “喂喂，什么叫‘这种事’啊，这已经足够伟大了，不是吗？而且，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春天的阳光更伟大呢。”

    少年的胸膛稚嫩得有些瘦弱，但他打开怀抱，似乎将月光温柔地拥入自己怀中――

    “长歌大人，信徒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