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涛还在来回地走步，除了刚刚汇报的警员说话声和潘涛的脚步声，安静地出奇。明显潘涛除了疑惑也没什么别的态度。

    那个警员又开始发话：“在墙上、地上发现了殷明的血液，呈甩出状，长度大约七米，推测是因某种巨大力量的撞击造成的。”

    “哦？”潘涛打断了警员的汇报，“比如说？”

    “飞踢。”我回道。很多人比较惊讶，一个一夜都坐在楼道上吸烟的一言不发的人，竟然说话了，纷纷回头来看我。在静了片刻之后，才一个个表态“不可能不可能……”

    “哪有人能把一个壮男人踢出去七米，不可能。”

    “他说的是真的。”殷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我的旁边，抽出我一支烟，也跟着吸了起来。潘涛看着我们异常冷静地与他们对话，也没理由怀疑我们两个是不是精神上出了差错，虽然他表面上没什么表态，但是这额头的冷汗是藏不住的。

    “你接着说。”潘涛冲那个警员示意。

    “没了。”警员回他。顿时其他的同事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阵骚乱，有的没憋住笑出声来。

    “都他妈闭嘴！”潘涛很大声的吼道。顿时整个走廊鸦雀无声，时不时传来一阵空荡荡的回音。

    “死人了还不正经地在这嬉皮笑脸，真他娘的给局里丢人！”潘涛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殷明，王甫。你们也和我回警局，你们是当事人，要录口供。再者你们也是嫌疑人，毕竟除了你们三人没有其他人的行动迹象，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们也必须配合我的工作。”潘涛叹了口气，拉着我们上了车。

    我和殷明互相看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去描述今晚的状况，说出来他们无非是：除了认为我们是精神病，就是让我们冷静一下。看得出来，殷明还是很难受。我也只好摇摇头，跟着他们去了。

    a市的大学离家里的警察局也有七八百公里的路程，其中很多还是崎岖的盘山道，相当的颠簸。我被这晃悠悠的车子搞得直困倦，只觉得身体慢慢沉下去。

    “小王，小王……”

    我听见有人在呼喊我。我只是朦胧地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们已经来到了高速公路的一个服务站。

    “上厕所吗？”潘涛问我。

    此时我还没从睡眠中脱离出来，只感觉自己有一股强烈的尿意，就哼呀呀地点点头。终于，我不情愿的抻一个懒腰，哈欠了好几次，任凭眼泪顺脸流下来。毕竟一夜几乎没睡，这么困很正常。

    我上完厕所回来，问潘涛到哪里了，潘涛说半程了。我看看潘涛，胡茬子已经开始疯长，两个熊猫眼依附在两个大眼袋上，状态很不好。刑警就这样，很累的。。

    “下半程我来吧。”我和潘涛就互换了位置。回头看看殷明，他躺着后座上已经在睡觉，还打着轻微的呼噜，但是时不时地皱眉头。看得出来还在难受，睡得很浅。

    我开着这辆车，偶尔过减速带会微微颤动，非常枯燥。估计潘涛也只好趁这个机会睡一会儿了。回去肯定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