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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藤哪顾得上看月亮,他看着路,注意不让廖秋雁踩进坑里都来不及了,只能简单应了一句。廖秋雁也不在意,一路上叽叽喳喳,连地上的草路边的花都说了个遍,等他们到了廖家之后,江藤简直是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她平安送到家了。
周氏和廖青牧两人都在,原本以为廖秋雁要在江藤家里吃完饭才回来,两人就没等她,正在吃饭。
见江藤送廖秋雁回来,周氏的眼睛都发亮了,但却克制住了,左右看看周围没人,赶紧把江藤迎了进来。
廖青牧正对着门坐着,见江藤虽然没有伸手扶住廖秋雁,但神情专注的一直注意她行动的样子,也吃了一惊。
他不由得和周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这难道真有情况?
周氏这会儿才不想理他呢,她只顾着不住打量江藤,越看越满意,差点顾不上问他的来意了。
还是廖秋雁撒娇的说道:“娘,我好饿,今天晚上吃什么?”
周氏愣了一下,赶紧问江藤道:“江先生吃饭了没有?”
如果真按原本的性子来,江藤肯定是要借故告辞的,但这次却鬼使神差般说道:“……还没有。”
周氏顿时喜上眉梢,赶紧招呼他:“那江先生快到屋里坐着吧,我现在就去添几个菜,你放心,快得很!”
她笑眯眯的说完,然后转身就把廖青牧从椅子上揪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赶紧的,出去找邻居借两只鸡鸭来!”
廖青牧虽然心里有些发愁,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总不能真招待江藤跟着他们一家吃糠咽菜,二话不说还是起身出去了。
周氏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家里也没有茶叶,只好端了一杯水来。
她有些担心江藤觉得怠慢,小心的注意他的情绪,谁知廖秋雁却道:“娘,我的水呢?”
她喝了酒,正是口渴的时候,一伸手,把周氏递给江藤的杯子端走了,一口喝了,说道:“娘,你再给江藤倒一杯吧。”
周氏快要被这个没眼色的女儿气死了!
她和江藤还没有成婚,要是江藤觉得她太粗鲁又不温柔,不打算和她成亲了可怎么办!那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吗?
雁儿平时就算大大咧咧,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事情啊?
从两人进家门开始,周氏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江藤身上,这时才注意到女儿似乎有些不对,脸上的红晕也太多了吧?
江藤解释道:“周伯母,廖姑娘下午多喝了些酒,现在恐怕还没有完全清醒。”
周氏顿时明白了,连忙替女儿描补道:“雁儿就是这么个顾头不顾尾的性子,只是劳烦江先生走这一趟了。”
江藤说道:“没什么,廖姑娘在我那里,我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他原本也不算是长袖善舞的人,面对着周氏更是不知该怎么交流,为免尴尬,只好不断低头喝水。
周氏则是越看江藤越喜欢,见他不住喝水,也十分勤快的给他添水,江藤连着喝了四五杯,廖青牧总算提着一对鸡鸭,带着一口袋新米回来了。
周氏总算还没忘了这两人都没吃晚饭,也顾不上和江藤说话了,赶紧拿起东西去厨房收拾了,留了廖青牧在旁边作陪。
廖青牧是个不会说话的性子,现在江藤突然登门,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没话找话道:“江先生爱吃米还是爱吃面?”
这可是个很糟糕的问题,要是江藤忽然脑子一抽,说自己爱吃面,他们家去哪里再给他找面来?
好在江藤没有真这么回答,而是也莫名有些拘谨的说道:“都可以的,我幼时在南方求学,本身却是北方人,因此米面吃的都不少。”
廖秋雁不想听他们两个这样硬扯话题,干脆接过了话题,问道:“你幼时在南方求学?我从前还不知道,你家在南方有什么亲戚吗?”
江藤说道:“亲戚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我从小读书有些天分,家里的长辈就托人送我去了南边的蘅芜书院读书。”
廖秋雁自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书院的,不过大致也能猜到,应该是个成材率挺高的地方,不然也不用让孩子千里迢迢去求学了。
“这么说,你还是个大家公子了?”廖秋雁关注的点一下子歪了。
江藤说道:“大家自然算不上,不过是普通读书人家罢了,不值一提。”
他说是这么说,廖秋雁却不敢这么信,听他提了这么一句,再想想他不把钱当回事的态度,就知道他家肯定不是普通的读书人家,否则那一书房的书都是哪里来的?
不过江藤既然不想宣扬,她也就跟着换了话题,想起从他那里借来的书,说道:“上次从你那里借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江藤说道:“那个不急,你白天学习已经够多了,晚上点着烛火读书只怕伤眼,看慢些不妨事。”
接着廖秋雁就问起了自己看书时不懂的问题,两人聊得投机,廖青牧在旁边根本插不上话。
他坐在原处有些尴尬,索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