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家而言，最大的问题在于往年的平分现在变成了三成，也就是少了将近一半。

    对于任何大家族而言，这都是受不了的。

    肖家本身有人在朝廷当官，他们有自己的愤怒，虽然没有多富但是也不会穷到什么地步。

    至于廖秋雁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卖酒出身。她有钱也没有多有钱，没钱也不至于太没钱，本身还有一个酒楼，天天都有进出的流水。

    更何况江藤这么一折腾，她和朱家的收入也差不多了。

    可是朱家加大越大上上下下，但是她就是和江藤两个人，外加上带来的丫鬟伙计之类的。他们的花销要少得多。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难怪说朱家遇上麻烦了。”江藤这回算是明白了。

    “我现在就担心，他们盯上你。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做事不公。”

    这……这去哪说理去？

    朝廷存酒的订单的确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过……如果这个酒不够好，朝廷的上上下下喝着不满意，他也是要担风险的。

    自家的酒，他心中有数。朱家和肖家的酒……说实话，真的稍微差一些。

    朱家擅长九酝之酿，这酒号称酒法。

    这意思是说酿酒的时候那个方法就像是法律一样，轻不得重不得。无论是时间还是火候，必须要掌控的相当好才行。

    一听就知道这种酿酒方法一定要有足够熟练的工人，有足够火候的师父掌酵，还有很好的酿酒设备才行。

    这个酒的确好喝，但是也是出了名的难酿。

    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烦了。

    没错就是喝烦了。

    任何好吃的东西，任何好喝的东西让你天天吃，天天喝也就烦了。上用和官用的人那可都是嘴特别刁的人，一喝这个东西没有新意自然就烦了。

    所以朱家这两年不是特别受宠，生意也做得不是特别好。

    就是因为大家全都烦了，审美疲劳了。

    所以朱家在外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又要面对少了一半的收入。

    他们家现在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难怪温良恭会这么说呢。”

    “不过他到时提醒了我。”廖秋雁躺在床上说道。

    她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醉千年的酒方。

    这个可是她一直要找的东西，既然朱家有酒法，就说明他们家酿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能够找到他们家的酒法，也许就能够跟自己的酿酒水平相互映照。

    “只是，可惜了，朱家的那些不孝子孙把家里面的酒法彻底给改了。不但原料已经不是原来的原料，而且在酿酒的工艺上也是偷工减料。九酝，意思就是九次酝酿，有些人说他们家卖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九次，只有七次或者八次。我闻了一下，基本上只有四次或者五次了。”

    “你怎么知道？”江藤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对啊，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廖秋雁那是酿酒的行家嘛。

    真正的好酒他只要闻一闻，甚至是看一看就能知道是什么来历。

    果然……

    “我跟你说，真正的九酝之酒，首先颜色就是青的。不过不是那种湛清碧绿，而是一种泛着草木颜色的青，也就是那种黄中带青的颜色。另外真正的九酝会有酒蚁这是根本去不掉的。所谓酒蚁实际上就是酒上面飘着的一层如同蚂蚁一样的小细末。只要酒静置一段时间，就会有这个。”

    其实是酒里面的东西和空气当中的东西反应，形成了一种微沉淀物。

    这个廖秋雁也知道不可能和江藤这个书呆子说明白。

    “原来如此。”江藤点点头。

    廖秋雁说的是有情有理，江藤这种人是那种只问有理没理，不问人情世故的人。

    她既然这么说，他当然会这么听了。

    “哎，可惜这是咱们两个关起门来的夫妻夜话。要不然还能够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上什么呀？人家不告你偷人家的酒法就不错了。”廖秋雁说道。

    两个人正说到这里，却听到外面的小厮又传过来了一个帖子。

    “老爷，朱家的帖子。”

    “怎么又来了？今天刚刚出过活丧好吧？”江藤问道。

    今天朱家老太太气色看着的确不是很好，人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出活丧冲喜啊。

    “老爷，这回是报丧朴文，朱家老太太归天了。”

    “啊，好吧！”

    明天还得过去拜访一次。

    “按照今天的礼物再准备一份。”江藤连想都不想便直接说道。

    恐怕朱家都没想到老太太白天刚活出丧，晚上回来人就没了，估计所有参会的宾客都没想到。

    可是，估计没人会责任这种份子钱，人家毕竟是苦主家里面刚刚死了一口子。

    葬礼的顺序有两种，一种就是先请人吃饭，然后在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