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斯卡林是从教士区方向过来的，他刚刚在那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还挨了一顿臭骂。

    时教士区入口的大门紧闭，旁侧有小门半掩，有烛火光亮透出，从里面吆喝嬉笑声不绝如缕，夹着浓浓烟草味道飘过来，依稀可以辨认到有几个人正在围着圆桌打波令牌。

    “我出一张他妈的「白丁浪人」。”

    “「青铁城卫」，大你妈的。”

    “切，臭穴的，一上来就打大牌……”

    “你妈不喜欢可以不要啊。”

    “……我跟，他妈的「蓝袈修士」。我造什么孽了才做了你的下家……”

    麦斯卡林轻轻敲了敲门扉，敲门声被粗鄙的笑骂声埋没，没人回应他。

    “「沙黄盗匪」！嘿嘿嘿，这几轮我的牌路比你妈的逼还顺畅滑溜，我感觉运气要来咯！”

    麦斯卡林推门而进，朝坐在门边的人问道：“你好！事出突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执事教士科莱格阁下汇报的……”

    “你妈的什么……？”守门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牌局，头也不回地应道，其口吻仿似听到了，又仿似没听到般：“「暗影猎手」！臭狗崽的，都给我举起白旗来！”

    “你妈好骚啊，要不起。”

    “不，这口气我一定要争他妈的，「朱砂伯爵」。”

    麦斯卡林急得火烧眉毛，只好硬着头皮强行插入他们的话缝间，厉声说道：“我是牧生麦斯卡林！有个学生杀了人！请你马上去通知教士们和阿奇伯德教父！有学生杀人了！！”

    “哎……你妈的学生？喂喂，看到牌子没有，上面他妈的写着学生止步。”守门人从手牌中抽出一张，“好啦好啦，让你当一轮山大王又如何……这一轮我出「白银骑士」。”

    麦斯卡林走到桌子前，面对着守门人愤懑不平道：“你们听到了吗？有学生杀人了！情况很危急！再不处理的话还会出现新的受害者！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狗日的「灰岩僧侣」……”

    “你好吵啊……杀你妈呢？”守门人看着手上的牌，寻思片刻：“杀你妈的不归这里管啊……嘿！「粉桃皇后」！嘿嘿嘿，没想到我藏了你妈这一手吧？来，全部人速速投降，这一轮的皇帝是我的了。”

    “噫！你个王八羔子中计了，「绯红之王」！二轮时我就估摸着粉后在你妈手上的，一直等到屁股长痔疮你他妈才舍得出手，真是个乌龟。”

    “瘪三！你妈居然算计我！”

    “哎哎哎，激动个屁哟，这一轮你妈还没完呢，我要出他妈的「紫金教皇」！”

    “你妈又抽到教皇了？不用玩啦，都给你一个人玩完了。”落败的众人索然无味地把手牌都仍在圆桌上，获胜者洋洋得意，伸手把牌揽成一堆，利索地洗起牌来。

    “你们不管，那谁管？”麦斯卡林按挪着火气，咬着字问道：“都死人了。”

    ”嗯……谁爱管谁管他妈的。”守门人从叠好的牌中抽出一张，是「烂橙正义」，挠头想了想道：“什么死人？去你的，什么死人，说什么呢？这你妈不吉利的话！这学园和平得很，这是阿奇伯德教父的地盘，还有一众教士看守，十年风平浪又静，敢在这乱事作非的人还在他妈腚子眼里呢！一边蹬泥巴去，小畜生，别妨碍大人做正经事。”

    麦斯卡林大声道：“我亲眼看见的！杀人犯是一个叫凡德林的学生！他就在杂木林边上杀了落单的女生！你不管着的话，就让我进去找教士！”

    “净他妈胡说八道……你是脑袋被你妈的胎盘夹坏，还是耳朵被你爸胯下的剔牙针扎聋了？”守门人像看着疯子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麦斯卡林，见他浑身血污，衣装不整，便粗声粗气劈头盖脸地痛骂道：“没听清我他妈说什么吗，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学生不学习在这里瞎搞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滚回你的羊圈去！现在我手气正好！你个小畜生不识好歹，非得在我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倒霉运的丧门话！这么好的手气都要被你赶跑了，这一盘我要是输了的话，我就以扰乱学园秩序名义，给你关他妈几天「禁闭」！你妈的小畜生，会不会看人脸色。”

    “哈哈哈，臭瘪驴！说脏话也会败运气的啦！哈哈哈！”

    “呿！你妈个猪拱狗趴的，运势还在我的手上，谁也抢不走。”

    他们又再自顾自地打起新一轮的牌来，喜怒笑骂，脏话如贯迭出，完全把麦斯卡林当成了透明人。无奈麦斯卡林只得折返，回去寻找杂木林边上那具被凡德林亵渎的女尸。然而把杂木林都翻了几遍，也寻觅不着那具遗体，只在原处留下些褪色的血迹，和麦斯卡林那落寞的影子。

    “喂，你别这样伸腰，伤口会裂口的。”莉莉安小心翼翼地揭开那贴在他侧腹伤口上脏兮兮的纸张，一边给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一边训导道：“你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照料不当的话，小伤就会变大伤，甚至可能留下些麻烦的后遗症，到时候悔青肠子也没用啦。”

    “唔……”麦斯卡林赤裸着上身，脸红耳赤，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