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城沈府

    “少爷，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碧霄一边给沈沧漩准备衣物一边问他，平日里沈沧漩不到日上三竿根本就不会起床。

    沈沧漩把鞋穿上：“我让你找了夜执事这么久你一点眉目都没有，我在考虑是不是该换个有能耐点的侍从了？”

    碧霄一脸的憋屈：“少爷啊！这人海茫茫，夜执事神通广大，这样的人我去哪儿找啊？就连官府都找不到他。”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沈沧漩会将他换了。

    沈沧漩穿好衣衫开始洗脸：“我想到一个点子。”

    “什么点子？”

    “夜执事喜欢打抱不平，一心打击罪犯，我们只要也去追查罪犯，到时候只要等着她来就行了。”

    “少爷，这太危险了吧？你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女侠呢？”

    沈沧漩想了想：“大概是，生活太无趣了，人们也太无趣了。”

    生在福中不知福啊！碧霄心里这里想着，摇头感叹。

    “你在发什么呆？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我们一会儿去天枢院看看雪儿，昨晚看戏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不舒服，前几日她就说自己感了风寒，不知道她又在捣鼓什么了？”

    碧霄听到沈沧漩说要去天枢院来了精神：“我们要不要叫上云公子一起？”

    “他这几日去京都了，飒卿净忙着编写什么年史？过去的陈年往事有什么好写的？一个笨蛋才会这么关注过去，唯一真实的只有当下。”

    “少爷，你刚不是还说现在的生活无趣吗？”

    “所以我才说，这么无聊的生活有什么好记录的？要让子孙后代看了之后无聊死吗？”

    他正说着话，饭菜已经送进来了，沈沧漩系好衣衫上的最后一条带子，坐在桌前开始吃早餐，一边吃一边说：“你对清溪说了吗？你们的事也该定一定了。”

    碧霄这下拘泥起来：“少爷，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沈沧漩似笑非笑地说：“碧霄，这可不像你啊！你难道不知道清溪也喜欢你吗？这种事难道你还等着姑娘家先开口吗。这一点，你和飒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爷，我和清溪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倒是你，自从蕙芷小姐～”

    碧霄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沧漩将汤匙往碗里一扔：“这是什么汤？这么难喝！”

    碧霄知道说错话了，他了解少爷的脾气，如果再接着这个话题道歉下去，沈沧漩只会越来越生气，只好回答：“这是甜菜汤。”

    “以后再也不要给我做这道汤。”沈沧漩擦了擦嘴，他已经没有心情吃下去了。

    这时候一个下人走到门边恭敬地说：“少爷，老爷回来了。”

    沈沧漩的眉头一皱，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他正要命碧霄把菜给收拾了，沈衡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衡为了生意常年在外奔波，几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半月，他虽然已经年近五旬，可是在沈沧漩的眼中依然显得伟岸。

    沈衡穿着名贵讲究，眼神精锐，就连胡须也没有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打量人的气味，一看便是精明的生意人，但是他回到家中这样的气场便会减少几分，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儿子。

    “我以为你还在睡。”沈衡坐到沈沧漩的对面。

    “我以为你还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做大买卖。”沈沧漩有意呛话。

    沈衡没有在意，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还不忘夸赞：“这汤不错，你应该多喝。”

    “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沈沧漩的语气总算缓和下来。

    “时间安排得紧，而且我也不确定会不会突然有事耽搁。”沈衡停顿了一会儿，放下汤匙，语重心长地说：“璇儿，你也长大了，爹有意让你了解一下咱们家的生意，试着让你开始学着掌管，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京都，咱们大部分的主顾都在那里。”

    这个事情沈衡也不是第一次对沈沧漩提及了，虽然他说得很委婉，似乎完全尊重他自己的意愿，但是对这个事情提得越来越多，沈沧漩一如既往地没有正面作答：“这次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沈沧漩的这个问题也同样让沈衡难以回答，他不想让沈沧漩失望，但还是说道：“再过两天我就要动身去瀛洲。有一个布商，我们能从他那里买进最上乘的绸布，而且价格是最低的，这样的利润如果能长期合作，我不得不去亲自见见他......”

    沈沧漩不想听他解释这么多：“还有五天就是娘的忌日，每一年你都借故不去祭拜她，今年也不行吗？为什么？”他终于把这个围困在心里多年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还不想接手生意就暂时缓缓吧！你是我儿子，生来就是商人，以后接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学会的。”沈衡顾左右而言其他。

    “回答我！你为什么从来不去祭拜我娘？”沈沧漩站起身来加大了声音。

    沈衡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其他的人下去，碧霄看了沈沧漩一眼，出了房间。

    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