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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献点点头,转头仰望着树上思绪神游的人,他认真的时候很动人,恬静优雅,若不是一身桎梏枷锁,他定是个腾云驾雾而来与她相会的翩翩公子。沉默良久,子献道:“你在想什么?”
应龙回过神,发现树下人还在傻傻站着,对她道:“我在想,这位帝姬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是肤白貌美,仙姿绰约之美人,尽得天帝喜爱吧!”
子献一惊,却道他也是个肤浅之人。她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若是自己不是个肤白貌美仙资绰约的帝姬,他是不是连打听一下都不愿意?
应龙又道:“那天宫帝苑就是个金丝笼子,只许进不许出,可怜几位帝姬,皆是笼中鸟一般……”
子献认同地点点头,天宫帝苑确实是个金丝笼子,她就是那笼中鸟,道:“你怎么被囚禁在这里啊?”
应龙道:“我说过了,杀了一个神祗!”
子献朝他走去两步,心想,这位被杀的神祗一定是做了不可饶恕的坏事,所谓爱屋及乌,她竟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应龙这一边,道:“那他一定是做了伤害你的事吧?”
应龙道:“我是个双手染了血腥的人,你不怕吗?”
子献摇摇头,她不知道该不该怕,她知道她喜欢他,想到这,忽然大叫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道:“我得回去了!”
“诶……”应龙抬手正欲挽留,哪知她轻提裙摆,早已飞出了仙岛,像一只灵动的青鸟挥舞着翅膀,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蔚蓝色天幕里,他望着子献飞去的方向,抽回自己的手,凝视着这双沾了血腥的手一阵,喃喃自语道:“吓到你了吗?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啊?”
子献足尖下压,轻轻落在北天门外,天门守将如若一尊神同枯槁的泥塑,一动不动立在两旁。子献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偷偷又作了定身之术,这才有机会溜出北天门,她的定身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她只能在解除定身术之前赶回来。
她回头远眺远处的那座仙岛,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闪着亮光,只见她的朱唇动了动,笑容像雨后掠过的云影,陡然一现,又瞬间消失。
对天门守将用定身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无缘无故的断片,久而久之总会察觉到的。
一日,子献又准备故技重施,书案上半幅墨迹未干的画作,她执笔蘸墨染嵯峨,半点朱砂描红妆,她心不在焉,难以成画,好好一幅水墨丹青在笔下逐渐画残了,不堪入目。
一旁的英招取笑道:“帝姬的画,像是个醉汉酒后吐出来似的。”
子献一怔,道:“你说的是,酒后吐真言吗?”
英招道:“非也非也,是一团糟!”
子献面颊一热,搁下手中笔起身去打英招,恼道:“好你个英招,敢取笑我!”
英招旋即转身奔逃,躲到十步之外祥云缭绕的柱子后,探出个头,一脸“打不到我”的讪笑:“帝姬画上的两个小红人,是哪里的神仙眷侣呀?很般配!”
子献脸上的红晕扩散到耳垂,眼底的起一股温热,眼前模糊了,娇羞道:“你再胡说,把嘴缝起来!”
英招很是调皮,一会儿窜到东,一会儿窜到西,就是不让子献抓到,又道:“帝姬春心萌动了,不知道便宜了谁家臭小子?但只要不是九华树禁地那位就好!”
子献心里怯怯,却趾高气扬边追边道:“九华树那位又怎么样?”
英招边跑边道:“他杀了神祗,犯了天条判了死罪,多亏太白金星求情,天帝才免了他一死,即便免了死罪,活罪也难逃,每七天就要受九道天雷鞭挞,好让他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