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我就想杀了你。”J先生冷然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威胁, 而是陈述事实。

    在听到J先生的宣告后，尼克只是扬了扬嘴角，仿佛像听到一个笑话。

    诚然，祂不能释放所有的力量, 以免被伪神发现踪迹，但这并不意味着祂就会束手无策，至少在一个蝼蚁般的人类面前。

    是谁给他的勇气，能说得出这些狠话？

    不过……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J先生打定主意同归于尽的话。以伪神对J先生的关注度, 只要搞出的动静够大，都不需要这个小丑亲自动手, 就能把伪神引过来。

    一旦伪神亲自降临，J先生跑不掉，奈亚也逃不了。

    这是个双输的玩法, 不过J先生一介人类，还早就活腻了，说白了死也就死了，他输得起，奈亚输不起。

    奈亚直接给气笑了, 反而收敛了之前恐怖的气息,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就算你是想试探我, 这种方式依旧很愚蠢。”奈亚像个人类一般的叹息道, “何况，就算没有你，现在的哈斯塔也能自行完成仪式。”

    他扬起了嘴角，只听到周围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无数的地狱火焰吞噬了剧组人员，包括之前的女主角莉迪亚，而J先生立刻发现自己失去了对黄印铜币的控制。

    不，黄印的力量被关掉了，那现在控制着剧场领域的是谁？

    J先生扭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起来的导演大卫，他之前被杰伦斯打晕，现在却像个被控制的傀儡一般站在花园旁边，看着燃烧惨叫的火人，脸上充满着愉悦和恶意。

    他微微抬起手，一股气流在周身流动，燃烧的祭品们烧得更旺盛了，他们不会死，直到火焰把他们稍微焦炭前都不会死，所谓祭品，献祭的除了生命，还有他们的灵魂和绝望。

    大卫……不对，这已经不是大卫了，他的肢体动作让J先生感到十分熟悉，他沉默片刻，想起了第一晚梦境中的穿着全套黄西装的男人。

    黄衣之王哈斯塔。

    祂竟然离开了封印来到现实，并且附身在导演大卫身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等等，之前他们在花园聊天的时候，自己正调查地下的白骨时，尼克曾经坐在大卫旁边喝茶，两个人还说过几句话，就是那个时候？！

    J先生看向尼克，后者耸耸肩，状似无奈道：“没办法，我总要做两手准备。现在封印撬动得差不多，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让哈斯塔可以出来自由行动一会儿。”

    毕竟，从进入副本那刻起，奈亚拉托提普就没有完全指望J先生，这个人类性格偏执又自我，其实很难控制，要不是……

    从一开始，奈亚就很清楚要如何救哈斯塔。

    祂被召唤进这个副本后，直接来到“荒野求生背包客”那条线，杀死了四个玩家，带着杰伦斯赶到旅馆，看着罗可和理查德对道具动手害死女三号，看着小镇狂信徒拐走并杀害了孩童埋进花园里，但祂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涉。

    因为这些人本来就必须死，旧日重现怎么可能不带来毁灭？

    在哈斯塔完全自由后，整个副本都会化为灰烬，这个小镇会被从历史线上抹除。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奈亚不亲自动手，而非要找到不可控的J先生帮忙？

    祂到底想要什么？

    J先生看着眼前两个邪神，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反击的机会。对付尼克一个，他或许能召唤来伪神同归于尽，但面对两个，他可能连召唤的时机都没有。

    当最后一个祭品活生生地烧死化为灰烬后，附身在导演身上的黄衣之王笑了。猛烈的狂风瞬间覆盖了整个小镇，那是祂的本体即将彻底离开封印，这种阵势就特么和世界末日一样。

    小镇无辜的npc发出恐惧的尖叫，孩童的哭声，女人的呼唤，老人的叹息，还有青壮年不甘心地垂死挣扎，在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将妻儿护在尽可能安全的地方……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在哈斯塔毁灭性的力量下，什么都不会剩下。

    然而，哈斯塔并没有离开大卫的身体，他侧过头，看向J先生。

    “你背叛了我们，不忠将会导致毁灭。”

    J先生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从来就没有忠于过你们，我始终认为这算是合作，而小丑从不遵守合作。”小丑日常卖队友了解一下。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哈斯塔，祂的脾气暴躁得如同飓风，而且很容易失去理智。

    祂要杀了J先生，而后者甚至无法在如此碾压性的力量下坚持几秒。

    然而，下一刻，一股混沌嘶吼的力量笼罩住J先生的身体，避免他直接被风刃千刀万剐而分尸当场。这种力量是如此熟悉，以至于J先生立刻明白是谁出手救了自己。

    “你怎么敢？奈亚拉托提普！”旧日可没什么感激之心，更没有同胞之爱，除非是位格上的碾压，否则他们能互相残杀到死，就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怪物一般。

    奈亚十分人性化地扯了扯嘴，带着一种不屑的嘲讽，祂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