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拉托提普不是给好脾气的神，如果外神和旧日里有个神经病排名, 大概是第一名。

    而汉尼拔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精神病杀手的元老级人物。

    所以, 这两位不说实力如何, 至少在精神有问题这个领域, 堪称是棋逢对手。

    “很多人认为这是自寻死路, 但你却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机械青蛙跳了两下, 两栖类动物的眼睛看上去冰冷无情, 祂嫩白的下巴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我从不向所谓的‘神灵’低头。”汉尼拔擦着手上的手术刀，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瞥了一眼机械青蛙, 完全不介意连对方一起得罪。

    奈亚拉托提普发出轻轻的一声冷笑，评价道：“蝼蚁不知所谓的高傲。”

    下一刻，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扎在了青蛙的位置上, 后者在瞬间弹跳起来, 往后退了半米的位置, 气得整只蛙都像充气似的鼓起来。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奈亚拉托提普。”汉尼拔对外神直呼其名，终其原因，到底是他过于高傲，还是仗着奈亚目前无法动用力量？

    但即便奈亚为了躲避伪神而不敢动手, 但对于人类来说, 此刻的祂也不过是一只戴着纸镣铐的老虎, 真的逼到退无可退了，也依旧会随手撕开纸张，择人而噬。

    最终，青蛙还是笑了起来，轻巧地蹦到了更高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食人魔说道：“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吗？在所有同族之中，因你食用人类的血肉，你就觉得自己超脱于他们之外，但当你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神灵玩物之时，你彻底疯狂了。”

    汉尼拔是高傲的，认为自己居于普通人类之上，奈亚并没有说错他。

    外神更加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充满了恶意：“所以，你此刻反应越是剧烈，就越说明你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的事实。”

    “你只是个普通人类，汉尼拔·莱克特，不，你甚至比不过他们，至少他们有自知之明。”奈亚拉托提普唯恐天下不乱地挑衅，看着食人魔身上冷凝的气息节节攀升。

    眼看着一人一蛙的反伪神联盟要在顷刻之间完结，突然双方都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关押阿蕾莎的房间，说起来，海莉似乎已经很久没出声了，她刚才说自己想去上厕所来着。

    “真是个好孩子。”汉尼拔眼神莫测地说道。

    他虽然没有透视能力，但他的鼻子非常灵敏，早就闻到女孩的气息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关押阿蕾莎的房间，而奈亚就更直接地看到她正试图解开阿蕾莎身上的禁锢。

    “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海莉温柔地安抚着眼前无辜纯真的小女孩。

    不得不说，阿蕾莎的外表真是太可爱了，尤其和J先生住在一起后，老父亲和老管家整天变着花样打扮她，当她不刻意使用萨麦尔的恶魔之力后，她甚至比普通女孩更绵软纯真。

    海莉是个好孩子，不然她不会为了给好友报仇，就一个人找上了三个成年男性。

    她很清楚一旦失败，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但她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另一方面，她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然而，她解不开阿蕾莎身上的魔法禁锢，最终，海莉咬了咬牙，畏惧地看向门口。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局促起来，她用绳子把阿蕾莎固定在自己背上，想要把全身僵化的女孩儿背出去，跳窗逃跑。

    阿蕾莎不能说话，但她看得懂海莉试图在救她。

    从没有人试图救她，J先生来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人拯救了。

    J先生是第一个为她不顾一切报仇的人，但海莉确实第一个不顾危险也要救她的人。

    “别害怕。”海莉大概觉得女孩儿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用手绕到后面，拍了拍阿蕾莎，又或者这句话是她对自己的安慰，她的眼神坚定起来：“我们可以的，一定可以离开。”

    她试图打开封闭的窗户，手上的肌肉紧绷——

    “海莉，你知道这样的常识有多愚蠢吗？”汉尼拔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少女吓了一跳，警惕地转身，边护住阿蕾莎边故作凶悍地看着他。

    机械青蛙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无聊，但还是蹦蹦跳跳，跃到了柜子之上。

    “从个人情感来说，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果断而干脆。”汉尼拔一步步靠近两个女孩儿，阿蕾莎倒是想呲牙，但她完全不能动，她只能听到海莉的心跳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僵硬紧张。那是在面对极端危险时的应激状态。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下阿蕾莎。

    ——人类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们面对恐惧的崇高姿态。

    汉尼拔终于伸出了手，阿蕾莎因为愤怒而眼神充满了暴虐的恶魔之力，她似乎离失控和冲破禁锢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是你欺负我家孩子？”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接着，像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影子从天而降，汉尼拔反应迅速地转身，用手术刀和蝙蝠侠战斗在一起，后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