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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的柔软让醒来的楚寅觉得有些不适应。木雷坐在几步外的一张木桌前,桌上还有一盏正在冒着热气清茶。
师傅在座,徒弟哪有躺着的道理。楚寅急忙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那床薄被,想要站起身来向木雷行礼,只是似乎有些用力过猛,楚寅一个趔趄,差点趴在木雷的脚边。
木雷笑了笑,道:“小寅,不用这么多礼节,起来就打算给为师下跪?”
楚寅拍了拍双腿之上的灰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师傅,东海剑宗一直都是那样吗?”
木雷端起桌上的清茶饮了一口,道:“走多远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走了几步,你是走的最远,也是走的最多的弟子了。”
楚寅想到自己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便直接迎来了数百位剑宗子弟的识海威压,想来那些弟子当初入门的时候,应该是从日出台不同的方向开始走的。
东海剑宗要告诉新人,修行远远不止修行这么简单。
理了理有些蓬松的发丝,将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齐,楚寅这才郑重的向木雷拱手行礼。
木雷点了点头,问道:“小寅,你一直都是这么注重礼节吗?”
楚寅答了声是。
楚寅想到了七叔也经常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正经,一点都不像跟他那么不正经的人生活了十五年的样子。
从记事开始,徐七就告诉过他,作为一个没有父母的人,不用活的像那些名门世家一般,处处都要有方圆。要活的没有牵挂,不被束缚,像天边飞来飞去的鸟儿一般自由。
但楚寅不这样想,正是因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挚爱,所以他才要活的正经些,因为他是楚家唯一的后代,他所能做的,不只是在天阳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要将不能说出来的前代王族之风以一个人存在的方式延续下去。
楚寅掌管铺子,同那些想要易物换银的各色人等打交道,看书之余,还要将自己与徐七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那些邻居时常取消自己像一个嫁了人的主妇。他虽然才十五岁,却一直做的是成年人才会关心的事情。
他的成熟,是在帝都的生活中磨练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是一种固执。
对过往和将来的固执。
木雷觉得这个少年,和其他的少年都不一样。也许是旧人遗子的缘故,又抑或是少年身上有种旁人不可得的独特味道。
“你和徐七,是怎么在帝都生活的?”
木雷从见到楚寅的第一刻起,就充满了好奇。
“七叔说过,帝都是离司徒家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去酒楼,去戏院,在西城东街闲逛,邻里四外没人在意我的姓氏。”
木雷第一次觉得徐七是个聪明人,却又不免的对楚羽有些叹息。
即便是名动大陆数十年,被奉作修行界未来的大陆最年轻的仙人高手,也要被时间所吞没,名气如同喝上一杯清茶,即便喝完之后,唇齿会留下那丝香气,但过不了多久,人就会喝上新茶,先前的香气便会被取代的一干二净。
楚寅是幸运的,有父亲留下的惊乾识海,有母亲设下的保命之局。但楚寅又是不幸的,因为他根本不曾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不幸和万幸,本来就像是东海山和东海的区别,是山在海中还是海在山下,不过是相依相成的分别。
门外隐隐能听到些许蝉鸣,楚寅这才发现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他习惯性的找些火烛,却发现自己并不熟悉屋内的陈设。
这里真的已经不是典当铺了。
识海中不时泛起柔和的浪花,不似先前那些惊涛骇浪所带给他的燥热之感,但也没有最后那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冥冥之中,楚寅觉得自己有些变化。
帝都之时,他能感觉到万香楼二楼有一股强盛的气息,但仅此而已。可如今身处昏暗的室内,他却清晰的知道不远处的树下有几位与自己气息相近的少年正在乘凉,日出台上有个握着扫把的少年正在清扫着地上的灰尘。
识海告诉他,那个握着扫把的少年,比自己气息稍弱,初窥顶峰。
一年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天地元气造就了他莫名其妙的初窥顶峰,难不成才来东海剑宗一天,莫名其妙的又破境了吗?
楚寅不懂修行,即便他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修行之人。于是楚寅看向了木雷,他知道木雷会想自己的七叔一样解答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惊乾惊于天地,也起于天地。”木雷站起身来,打开了身边的一扇窗户。
窗边有鸟儿一掠而过,有花木随风飘扬。
“我先前告诉过你,你的识海可以惊动天地,明觉之境对你来说,不过尔尔。”
平常人眼中的小高手,在木雷的口中,却被称作是不过尔尔。
但楚寅觉得他是在听一本天书。
木雷没有理会自己徒弟那般迷惑的表情,继续说道:“但天地只能给你这么多,其间的诸多玄秘,到了踏地之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