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鸾抚上自个脸颊，抹去不断渗出的血珠，笃定地说：“你看上司空北斗。”

    “我不说谎的。”美人看着她潇洒地处理脸上伤势，梨窝浅笑。那双比天空还要晴朗的杏眼，闪烁着比中午暖阳还更耀眼温暖的光芒。

    湛蓝双瞳把美人的一颦一笑看个仔细，彷如要刻入骨子里去。美眸一眨，相信她那句自白后，续道：“你看上那个妖孽。”

    她在山中时间不多。

    如果要让一个……美女，憎恨她至划破那张算得上沉如落雁的脸容，只有爱。虽然她觉得她的美貌比自个更胜一筹，沒有破坏她的必要。

    山中人烟稀少，她接触的雄性只有那么两位。

    她能看上的自然只有那么两个。

    不是司空北斗，便是那个长着足以祸国脸容的美男。

    美人惊愕，思绪转不过来，顷刻，大笑说道：“妖孽？”尾音高昂，天蓝色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凝看凤青鸾，只觉她在说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难以置信，重复：“你说那个通体火红的……活物，是妖孽？”

    普天之下，唯有思想这么特別的她说得妖孽美男。

    那句活物，也只有心宽如她这样的魂能说得出来。

    “对。”比天蓝色深却更是澄清的明眸迷茫回望，浑然不觉说出口的话有多么难以相信。

    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拥有一双比女人还要勾人的凤目，上扬的美眸每一记眼神、每一个情绪都堪比最魅惑人心的春药。

    他不是妖孽，谁是？

    “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形容。”发自内心感叹。

    凤青鸾没有被她的话忽悠过去，重新一次她的问题：“那你看上他吗？”

    美人望着坚持己见的凤青鸾，浅笑。

    来来回回，最终还是那个模样。

    “不。”直接了当地否认。

    这下换凤青鸾脑筋转不过来。她望着那双踏实认真的瞳仁，不由自主认真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脸？”不解。

    她能想像的答案全都不是。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原因让她出现，让她划破她的脸？

    美丽的脸容比刚出现时白了几分，脸上却还是挂上那张戏耍的表情，满嘴胡言：“可能我们上辈子有仇恨？＂

    “如果我们之间的仇恨能让你捨弃轮迴，我不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儿。”如鯾在喉，芒刺在背，欲除之而后快。她认为这才是仇恨得让自己死了也不安宁的最佳解决方法。

    兴许有人想慢慢折磨，但她望着她每一个反应时，并不察觉那份恶意。

    哪怕是天下间最会隐藏情绪的，强烈情感到来时，也不能完全掩藏。

    “我想玩弄你？”美人再次善心地提供诸多选择，续道：“你知道一张漂亮的脸蛋有多好。而且你可是从小到大在大漠里最美、最娇贵、最炙手可热的可人儿。”

    如果要毁去自信满满又可爱率真的凤青鸾，她定然是先毁去那张遗传自凤青家的出色容颜。

    “不，没可能！”凤青鸾打从心底知道她的坏心眼是最没可能发生，澄明的眼睛丝毫不畏惧地直视她被虚虚实实遮掩的瞳仁，诚恳说道：“请你说实话。”

    她确是珍爱这张脸，但不至于受这么一点点伤便要死去活来。

    如果她真要伤害她，让她感到心痛难过，便不会在最无助最孤单时出现，让她感到时间过去得更快，更不会助她解决心里不安的结，让她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我不说谎。”美人难挡凤青鸾的诚意，为难启口。

    凤青鸾知道她在挣扎，微笑道：“我知道。”声音轻柔得彷似天边浮云。

    美人望着那张纯粹得过份光亮的花颜，那些形容美人的词彙，像沉如落雁和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所见，足以胜过一切光辉的光华。

    受到柔和祥和的光辉所左右，薄美的红菱轻启，真诚答曰：“我……不能说实话。”

    如果她不是知道自己仅剩魂魄，肉身早已随大地万物殒去。如果她不是知道她只是一个凡人，她还以为凤青鸾此刻的眼神透过重重阻碍看进她灵魂深深处。

    凤青鸾毕直的眼神如能照耀万物，用着清新悦耳的柔软声线，说：“我明白了。”

    心里隐隐明白这是眼前美女的底线，而她更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但将用自个的方法找出结果。

    话题一转，闲话家常，问道：“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你不介意我划破你的脸蛋？”美人望着凤青鸾还在淌血的脸蛋，眸子写满好奇。

    她不敢相信一个拥有花容月貌的女子，竟不在乎自己脸庞被伤。

    想当年……

    美女还没想出个竟然，凤青鸾反问：“我也划一划你的脸？”除了她打算被她也划上一下外，她想像不到为何提起这件小事。

    血，她从小到大流过不少，只是没胆伤在脸蛋这么引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