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们不是四处在打听他们的行踪吗？从龙镇追到矶镇，又追到开平医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那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你是说要进去见他们？”

    “对，去敲门，看看他们开不开门。”

    舅舅担心地说：“他们躲到这里，一定不想被人打扰，要是我们去敲门，他们会不会发怒了要进攻我们？”

    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很严峻，我不能不能想到孙医生的死，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搞清他的死因，不过医生和法医认定他是被吓死的，那是不是说明胡多多和光头身上有一种能力可以吓死一个医生？至少说明他们是可以把人搞死的，孙医生不是等闲之辈，练过太极拳都死了，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

    舅舅的意思是，咱们不要直接跑过去敲门，只暗中把他们的行踪搞清，如果他们就住在这里，说明这里是他们的一个窝，这样等我们有了可以对付他们的本事或手段，再到这里来找他们。#_#77713470

    “你是说，不要打草惊蛇？”我问道。

    “蛇是肯定被惊了的，”舅舅指指屋前成片的荒草，“我们是大大咧咧走过去的，他们在里面还能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吗？说不定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们就在屋里透过门缝在紧紧地盯着我们呢。”

    我也仿佛看见门缝后贴着一张脸，一只眼睛正冷漠地在盯着我们，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但如果我们这样走了，那也不能证明屋子里就是他们，总得有个证据，亲眼目睹才行吧？”我也觉得为难。

    最后我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一探屋里的情景，弄清里面到底是谁。#7.7713470

    我们再次向大门走去。但这时我发现屋面上的烟囱已经不冒烟了。难道这么快他们就烧好了？

    当走到离大门还有十来米时，听到里面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吱格一声好像有一扇门被拉开，脚步声就踢踢踏踏远去了。

    舅舅一指窗户叫起来：“咦，窗上的那块白布不见了。”

    确实那块布消失了，露出破旧的窗棂格，没有玻璃的窗子像没牙的嘴一样洞开着。

    我们小心地接近窗子，没敢一下子就扑到窗子上往里窥望，而是分别贴身在窗框的一边墙上，就像特警一样把头慢慢伸向窗子。

    望进去，屋子里光线阴暗，但还是能看出来里面有些破旧的家什，有一只旧方桌，边上放有四个长板凳。这是吃饭的地方，农家也不分厨房餐厅，靠西就是一个大肚灶，灶边有一口大水缸，上面盖着木板。有一个铝质的水勺掉在水缸边地上。灶一面的墙上挂着一个毛竹做成的筷筒，里面还插有几双筷子。

    仔细看，灶台的锅上盖着锅盖，还冒着一缕缕烟气，说明刚才真的有人烧灶了。而方桌上还摆着几只碗和筷，只是看上去还没有饭菜上桌。

    我们看了一会儿，舅舅说屋子里好像没有人了，是不是全到后屋去了？

    屋子里刚才肯定有人，那些碗筷不会是阮家人离开时摆着的，即使那时候没收拾好，这么些年过去早已蒙着灰尘，脏得不像样，但这几口碗和筷子明显挺干净，从外面望进去就看出一尘不染的样子。

    我数了一下有十几只碗，说明屋子里要吃饭的人至少七八个，还有几个是要装菜的吧？

    从里面溢出来一股味道，是食物煮熟散发的，起初闻到是挺香的，还引得人馋涎欲滴，有点像山中野味的香气，并且还掺入了某种香料，真比街头的红烧羊肉还引人食欲。但再闻下去就让人有点不好受，浓浓的香味里还混杂着某种异味，有点叫人恶心。

    究竟是种什么异味？很快我就辨别出来是因为肉质已经不新鲜，虽加了多种佐料煮烧但还是难以掩盖腐肉的变质味。

    舅舅捂着鼻子离开窗口，跑一段路再大大喘几口气，怒骂道：“烧的什么鬼东西？怎么分成两层味，又香又臭？”

    的确是先香后臭，香得令人回味臭得叫人想吐。我也捂着鼻子跑开去，这种气味熏得人要天旋地转了。

    过了一会我们才又走近去，这次去推门，门咕吱被推开，我手掌上也摸了一层尘土，留下了一个手印，说明这道门好几年里没有被人推过。

    我正要往里走，舅舅在后面拉了我一下，问道：“他们不会对我们打埋伏吧？”

    打埋伏三个字让人本能地害怕，吓得我跨进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不过转而一想，如果他们真要对我们不客气，早就下手了，孙医生被胡多多吓死，之前胡多多千方百计地在找他，但胡多多面对我的追踪却极力逃避，他这个半人鬼在躲开我而不是找我，至少说明他不想对我下手。

    不过老莫他们在里面，他们对我舅舅是什么态度就难说了。我就叫舅舅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我鼓了鼓勇气，朝着屋里吆喝了一声：“多多，是你们在里面吗？如果是，你能不能吭一声？”

    屋子里一片静寂没什么反应。我注意到通向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