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国公夫人

    两个丫头去了半晌才回来，到曾氏面前如此这般说了。襄国公夫人今天的心情很好，知道曾氏这边有亲戚家的女孩跟来，让曾氏带着一起过去见见。

    “好了。”曾氏的眉眼立刻就带了笑意，就招呼大家伙起身，“咱们过去给国公夫人问个安。”

    褚锦绣跟着起身，却低声地问曾氏：“我也跟着去吗？”阮玉珠在旁边看见，暗自一哂。褚锦绣这么紧张的样子，她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国公夫人的身份固然尊贵，然而褚锦绣削尖了脑袋带着阮玉翠往皇子皇孙身边钻营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襄国公夫人，阮玉珠也是见过的。褚锦绣紧张，正如曾氏额外的小心翼翼，都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地位。

    曾氏说要去见襄国公夫人，在座的几个女孩子反应各异。第一个有反应的是褚素馨，她听到曾氏的话立刻就喜上眉梢，看样子似乎巴不得马上就到了襄国公夫人的身边。阮玉翠虽然不像褚素馨那么雀跃，却也眼睛一亮。

    阮玉翡却噘了噘嘴，似乎不大情愿。而阮玉珠则是无可无不可，如果不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她宁愿继续坐在这里看赛龙舟。

    众人各怀心思，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下了楼。向咏枫在二楼得到消息，立刻就让人安排了轿子，并亲自带着人前后围随，将众女送到了襄国公夫人看龙舟赛的楼下。

    襄国公府定的也是三层的楼阁，但比起安定侯府的楼阁却不知轩丽阔朗了多少倍。楼下许多车马从人，却都雅雀无声，处处透着富丽尊贵。

    安定侯府的随从到了这楼下也越发端肃规矩了起来，曾氏示意众人在原地待命，这才在管事婆子的引领下上楼。

    走到三楼的楼口，就有一个身材高挑面貌端丽的贵妇人迎了过来。贵妇三十许的年纪，她与曾氏相互见礼，称呼曾氏为大嫂。褚锦绣则是慌忙给贵妇人行礼，称呼的是世子夫人。

    这就是襄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周氏。

    “……我们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周氏笑着说道，一面引着大家绕过富贵牡丹的琉璃屏风，来见襄国公夫人。

    绕过屏风，才见到了三楼的全貌，原来是没有隔断的五间敞厅。敞厅的正中间放着一张贵妃榻，榻上端坐一位头戴珠冠的贵妇。

    贵妇面容白皙，细眉入鬓、凤眼微挑，说不出的雍容艳丽。看她的样子不过三十许的年纪，或许还比世子夫人沈氏年轻了几岁。然而这个人，却正是襄国公夫人宁氏。她实际的年纪比周氏大，却大不了几岁。

    曾氏忙就带着褚锦绣、阮玉珠等众人到宁氏的面前行礼。

    宁氏在榻上微微抬手，让她们起身说话。“正要让你兄弟媳妇过去请你，只怕你不便。这是阮侍郎的夫人？一向少见。”

    褚锦绣见说到她，忙又向宁氏福了一福：“一直想给夫人请安，只是自惭形陋，怕扰了夫人的清静。”态度是分外的谦卑小心。

    宁氏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她又扫了褚锦绣一眼，才漫不经心地说道：“阮夫人太过自谦了。”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几个女孩子的身上。

    褚素馨一等宁氏的目光看过来，立刻就上前又福了一福。“素馨给夫人请安。”

    “素馨也来了。”宁氏脸上的笑意就扩大了一些，招手让褚素馨到她跟前去，语气颇为亲昵熟稔。“怎么不来见我，还要我叫你才肯来。”

    “要来给夫人请安的。”褚素馨面色微红，姿态语气非常乖巧，甚至还有些羞怯。上次在安定侯府见到向嵘，她一味痴缠，却被向嵘给了好大一个没脸。她不清楚宁氏的态度，所以一向没敢往宁氏跟前凑。如今看宁氏待她一如既往，她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却难免害羞。

    阮玉珠在后头将褚素馨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纳罕。眼前的褚素馨，和她上次看到的褚素馨，简直是判若两人。

    襄国公夫人宁氏似乎自带了这样一种技能，各色人等到了她跟前，都会收拢起身上的尖刺，另添了绵羊的属性：老实乖巧。比如曾氏，比如褚锦绣，又比如褚素馨。

    宁氏又问了褚素馨几句话，褚素馨都规规矩矩地答了，然后就乖乖地站到一边，对着宁氏身边一个打扮的仿佛小金童的小娃笑。

    曾氏随即就将阮玉翠送到了宁氏的跟前。宁氏显然认得阮玉翠，并且对她今天的穿戴委婉地表示了关注。阮玉翠似乎并没有受到宁氏气场的影响，依旧非常活泼。她向宁氏介绍了她的旗袍和高底鞋。

    “……机灵古怪，亏得你想出来。”宁氏的目光在旗袍上扫过，在阮玉翠的高底鞋上多停留了片刻。

    “夫人过誉了。”阮玉翠脸颊微红，不是害羞，而是兴奋。“我穿这旗袍还穿不出十分的好来。若是夫人穿了，才更见的漂亮呢。”

    “上了年纪了，不能和你们这些小姑娘们比。”宁氏呵呵笑着，并没有搭理阮玉翠说要送旗袍和高底鞋给她的话。

    不过，曾氏和褚锦绣都是一脸的喜色。宁氏能跟阮玉翠说上这几句话，还对旗袍和高底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