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扬的弧度往下压低了一些。

    “哥，我今天暂时不走了，跑来跑去累得慌，如果严寂不赶走我的话，那我今晚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声音平静，笑容单纯。

    许斯年微微一愣，“颜颜……”

    “你回去吧。”他重复了一遍，才扭回来看着严寂。

    “严寂，我可以留下吗？”

    声线平淡的不像话，明明是问句，却又一点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不错。

    严寂总觉得，叶重和刚才那里不一样了，就像是……在自己刚才说了那些话之后，让他……

    心死了一样。

    可他，有心吗？

    不是心死了，眼前的一切，的确是在做戏吧。

    演的真像，演的自己……愈发烦躁。

    他肯定是完全不在乎答案，完全不在乎这一切。

    严寂拧着眉：“随便你。”

    许斯年深深的看了一眼叶重，刚才还是很执着的让他没去，可是……

    这也是第一次从弟弟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在严寂完全拒绝他之后，却还是选择留下来。

    眼神分明是充满失望的，可……

    他们两个不会在一起了。

    许斯年知道，因为弟弟的眼神他最了解，那是……

    失望至极的眼神，那是……

    伤心至极的眼神，

    那是……强颜欢笑啊。

    许斯年按捺住心疼，知道此刻怎么说都没用了，倒不如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

    带着保镖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时，他轻蔑的扫过了一眼严寂，才郑重其事的冲叶重开口。

    “无论如何，哥哥在你身边。”

    “永远等着你。”

    *

    人慢慢的离去，跟一场幕剧散场一般，一下子客厅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严寂目光有些犹疑的在叶重身上打量着，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四年的时间终究是有变化的，那时候什么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喜怒哀乐。

    即使是在演戏，也很明显。

    可是这一会，竟也看不出来，叶重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他是笑着的，笑容甚至拘谨，可……笑意又没有到眼底。

    “我还有些头疼，谢谢你让我留宿，唔，有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吗？”还是叶重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但不是严寂想听的话。

    “你……”

    严寂皱了皱眉，“都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什么想说的？”

    “为什么要留下。明明……”后面的话严寂吞了回去，不耐烦的指了指后面的走廊，“自己选个房间。”

    “嗯。”

    叶重都没有废话，转身就走，步子还有些不是很稳，却跟猫儿一样的，落在地板上都没有声音。

    看的严寂又是一愣，

    他真是……想睡觉的。

    居然，一个字也不跟他说。

    是许斯年不在，没人唱双簧所以就演不下去了？

    刚刚明明说了那么多狠话，他怎么……不闹。

    是不在乎，还是……伤透了心？

    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叫严寂现在心烦意乱。

    然后，就眼睁睁看到叶重，

    很是随意的，推开了主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