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叶重疯狂摇头，“我……不想做任何选择！我不要做！”

    这种决定，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绝对不是叶重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什么都不想选！”叶重咬着牙开口，眼眶有些湿润，鼻头也酸酸的。

    情绪几乎有些抑制不住。

    “哥哥是有罪，他会受到应该有的惩罚，但那个动手的人，绝不可能是我。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苟且，送哥哥去监狱。”

    风轻轻的吹，严寂按捺着胸口的难受，认认真真的看着叶重，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意来。

    “噢，所以你选了你哥。”

    “严寂，哥哥会受到惩罚，我只是想要你……放下仇恨。”

    叶重情不自禁的拉住严寂的手，他的手腕好凉，冰冷的仿佛尸体一般。

    “哥哥……不是无缘无故会做坏事的人，你们之间，也许有误会呢。我只是希望你……就此停手，希望你……”

    “许嘉颜。”

    严寂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多么动人的画面，

    多么……单纯的天使。

    噢，曾经他误以为的，真正的天使啊。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冷淡过，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他字字如刀，势必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到底以为……”

    “自己算什么东西？”

    “要我放下仇恨，要我轻而易举的放过许斯年？”

    “你……”

    “配吗？”

    *

    惨败。

    没有赢家。

    这一场讨论，每个人都是输家。

    叶重根本受不住这刺激，竟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

    叶重发现自己睡在了严寂的主卧，身边躺着的人，是疲惫不堪的严寂。

    他有些愣神，原以为经历过刚才那么激烈的争吵之后，

    严寂肯定是一巴掌把自己先打死，或者当成一条野狗扔了出去。

    可……

    他把他抱进来了么，现在……

    还让他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叶重看着严寂沉睡的脸。

    他的眸子太过于阴沉，此刻闭着眼，那戾气都减弱了几分。

    但也仅仅几次几分而已，就连睡着的时候，他也是愁眉紧锁。

    叶重悄悄往严寂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动作很轻很轻，好像生怕严寂会醒来。

    醒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沟壑，又会无限制的拉大，又会……永无宁日。

    他凑近到严寂的旁边，距离他的好近，好近……

    轻轻的用手指，隔空描绘着他的眉眼。

    眼神里，是浓浓的忧伤。

    叶重轻轻呢喃，“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样化不开的死结。”

    “也许……这是最后一晚，我可以如此……如此靠近你。”

    “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可能，可我……还是……”

    他的声音小小的，如果仔细听，仿佛还能听到那类似于小兽一般的呜咽。

    他是带着哭腔的，带着脆弱的哭腔。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呜咽着……和心上人，

    倾诉最真心的话。

    “还是……很自私的，想要靠近你。即便，这只是最后一晚……”